见他还没有跟上来,侧目看向他:“还不走?”
司徒岭当即了然:“嗷,来了!”
他快步跟上了花弥的步调。
......
祈夜节一役后,极星渊可谓是损失惨重。
看着头顶支起的这一层水蓝色的结界,花弥若有所思的低喃道:“极星神君倒是爱民如子。”
“弥弥,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岭不解道。
花弥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穹:“如今笼罩在整个极星渊的水色结界,是极星神君用自己的身躯所化。”
“代价是死,但极星渊却能够绝地重生。”
如此说来,倒也不亏。
“极星神君陨落了?”司徒岭眉头顿时蹙起,“那岂不是沐齐柏要继位了?”
“他?”花弥嗤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早死了。”
在极星渊一役中,他的力量最终被妖兽吞没,比极星神君死得要早呢。
不过花弥倒是不在意极星渊究竟会花落谁家。
她只是希望这日子能太平行,少一些打打杀杀。
“如今你接连死了几个兄弟,你父亲那边,不会查到你头上吗?”
“弥弥这是在关心我吗?”司徒岭两眼放光地看着她的侧脸。
花弥斜睨了一眼,那张写满希冀的脸映入眼帘,心中忽然泛起一丝不忍。
“就当是吧。”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微妙的柔软。
司徒岭当即便向花弥打包票,“弥弥,你放心吧,他查不到我头上的。”
毕竟从始至终,这些事情当中就没有他的痕迹。
他早就已经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即便稍有马脚,也能够比其他的事情粉饰太平。
花弥微微颔首,“既然你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那你什么时候离开极星渊?”
若不是逐水灵洲,极星渊又怎么会几经周折?
他们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也包括他。
司徒岭蹙眉,神情略显落寞:“弥弥是不想看见我吗?你在怨我。”
但也不算怨。
只是觉得,他们的存在带来了太多不必要的伤亡。
或许,只有他们离开了,极星渊才能够成为一方净土。
“无爱也无怨,你别多想。”花弥淡漠地瞥了眼他,转而望着头顶的天穹。
静谧的夜幕低垂,如同一块无垠的幕布笼罩在头顶,繁星如碎钻般零落点缀其间,而那一轮明月则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柔和的光辉,为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司徒岭垂下眼眸,看着脚下的水洼,里面倒映出来的,是花弥的背影。
他看着她的背影,说:“弥弥,我知道你不喜欢逐水灵洲的勾心斗角。”
“我答应你,一定会平息一切纷乱。”
“还六境太平。”
花弥未语,静默了半晌,再回头看去,发觉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天边有淅淅沥沥的雨丝垂落。
她才感受到,便觉得头顶落下来一片阴影。
举目望去,是一柄油纸伞。
纪伯宰手持油纸伞,笑得漫不经心:“美人,怎么一个人独自在此赏夜?”
“我来陪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