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极星渊一年一度最为盛大的祈夜节,你怎会独自一人在此?不去参加祈福吗?”
纪伯宰手持两杯酒,缓步走向花弥。
他将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借着这个细微的动作,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的脸上。
然而,他的视线越陷越深,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欣赏也愈发浓烈。
只是,那双清冷的眼眸里始终未曾浮现一丝笑意。
淡漠而疏离,宛如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人隔绝在千里之外。
花弥侧过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他的神情,指尖轻巧地接过他递来的酒杯。
她微微抬腕,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听闻纪仙君向来不沾外食,怎么,今日竟破了例?”
她的声音如清泉过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隐约透出一丝探寻的意味。
纪伯宰笑得如沐春风:“不啊。”
“这是我从无归海带来的。”
“味道如何?”
花弥微微咂摸了一下,认真地点评道:“还不错。”
这个评价对于纪伯宰而言,其实已经是实属难得的了。
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从花弥的嘴里听到什么赞美的话语。
没想到她的评价还挺中肯。
“所有人都在祈福,你不去吗?”纪伯宰凝视着楼下那片攒动的、黑压压的人群,忍不住低声问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似乎无法理解她为何能置身事外。
然而,花弥却只是懒懒地靠在一旁,脸上写满了百无聊赖。
她甚至连看都没再看向那片人潮,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淡:“我没有想要的东西,也不相信那满天神魔。”
她的声音轻飘飘地落进空气里,却带着一种难以撼动的笃定与疏离。
纪伯宰一怔:“世人皆有所求,为何你没有?”
“不知道啊。”嗓音淡淡的,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再能够勾起她的兴致。
“弥弥!”司徒岭突然出现,他双手捧着一束带着露珠的鲜花,朝她飞奔而来。
那花上的露水还未干透,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便是他此刻急切心情的映照。
只是,还不等他将这捧花送出,头顶的夜空却骤然异变。
原本如水般静谧的繁星之夜,瞬间被妖兽那狰狞可怖的轮廓吞噬殆尽。
连他手中紧握的花束也被映染上一层诡谲的暗影。
司徒岭眉头微蹙,满心疑惑地抬头仰望,只见苍穹之上已然褪去了熟悉的墨蓝,仿佛天幕被撕裂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困惑,像是一片落叶飘入了无尽的深渊。
花弥凝视着头顶那妖兽的全貌,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极星渊的劫。”
她的语调似在陈述,又似在叹息,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那一刻,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化作了无声的背景,唯有她的话语在空气中缓缓回荡。
纪伯宰仰望天穹,目光深邃而坚定:“浩劫啊,不过如此。无妨,我们终将安然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