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勋名费尽心机把自己拉入这幻境之中,竟然是为了这样......
难以启齿的事情。
勋名听着这话,反倒是抱得越紧了,像是生怕她会不翼而飞似的。
他笑得邪魅:“你猜,那两个蠢货什么时候能找到你?”
“我觉得,他们恐怕要一直沦陷在我的幻境之中了。”
正得意着,余光却瞥见一抹寒芒。
“你......”勋名猛然瞪大了双眼,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他死死地盯着眼前将金簪狠狠插入自己胸膛的花弥,似是要从这张惊为天人的脸上找出这一切荒谬行径的答案。
花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什么时候找到你,我不知道。”
“但你会死在我的手里。”
眼睁睁地看着他“噗通”一声重重倒地,花弥的身子微微一顿。
随即缓缓起身,俯身捡起散落在地的衣物,披在了自己单薄的肩头。
她纤细的手指拨弄着凌乱如瀑的长发,将它们一缕一缕地撩到耳后。
稍作整理后,她转过身,低垂的眼眸掠过那已气绝身亡的勋名。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轻声吐出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声音清冷,像是夜风划过刀锋,带着刺骨的寒意与不屑。
随着话音落下,不出片刻,眼前的烟雾便随风而散。
一抬眸,她看到了双眼茫然呆滞的司徒岭,以及满眼警戒的纪伯宰。
在看到自己的第一时间,他们都仿佛产生了错觉般,难以置信的眨了好几下眼睛。
花弥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双臂环胸。
司徒岭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身后那具冰冷的尸体,声音颤抖:“姐姐,你......你杀了勋名?”他的目光在尸体与她之间来回游移,仿佛试图从她平静如水的面容上找到一丝裂痕。
“嗯。”花弥淡淡地回应道:“就是浪费了件法器。”
那是一件来自于尧光山的,不可多得的法器。
如今却用来葬送勋名的命。
细细说来,这倒也不亏。
斜眼瞥了瞥他和身旁的纪伯宰,花弥径直从两人身旁绕过,清冷的话语随着微风轻轻飘入他们的耳中:“今日之事,切莫对外声张。”
当然,就算他们说出去了,也不见得会有人当真。
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杀了极星渊的勋名将军。
......
祈夜节。
高楼上,花弥凭栏而立,清冷的夜风轻拂过她的水色裙摆,与那如瀑青丝一同在风中摇曳。
她微微蹙起眉头,眼底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淡淡愁绪。
纪伯宰本打算独自登上高楼,然而脚才踏上最后一阶,便看见了一道单薄的身影。
——身着水色纱裙的花弥正静默地倚靠着栏杆。
美人仰望着那深不可测的天穹,繁星如流水般点缀其间。
但她却并未流露出半分愉悦,反而眉宇间深锁着化不开的忧思,仿佛连这璀璨夜空也压不住她心头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