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比试?可你根本不喜欢他!”包惜弱情绪激动起来,猛地站起身,“康儿跟我说过,你每次教他都摆着一张冷脸,我知道,师傅严厉是为了孩子好,这点我认!可你背地里说他坏话,说他性格不好、骄纵无礼,这些我也都知道!”
她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控诉:“是,他是杨铁心的孩子,可他生在王府里,从小看着王爷带大的,我一个做娘的,能有什么办法?你倒好,张口就说我贪慕富贵!”
“我贪慕富贵?”包惜弱自嘲地笑了笑,眼泪却流得更凶,“要不是你当年杀了那狗官,跑到我们杨家村来避难,会有后面这些事吗?杨家村被屠,郭大哥、李姐姐,还有我的夫君,为了反抗那些官兵丢了性命!我是救了完颜洪烈,可若不是你引来杀身之祸,他会跑到我们村里来吗?”
“现在好了!我的康儿就因为你这份偏心和轻视,离家出走了!”包惜弱指着茅草屋的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从今往后,你别再来了!这王府也好,这茅草屋也罢,都不欢迎你!”
丘处机被她的控诉怼得脸色涨红,指着包惜弱怒声道:“你敢说你不是贪慕虚荣?占着王妃之位享尽荣华,完颜康这骄纵任性的性子,不都是你们在王府里惯出来的?”
“丘道长,你终于把心里话倒出来了!”包惜弱凄然一笑,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当年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孕妇,丈夫没了、家毁了,不进王府我和腹中的康儿早就死在荒野了!我是没带好他,这点我认,可你又好到哪里去?顶着全真弟子的美名,骨子里还不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打心底里就看不起我们母子!”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茅草屋的门“砰”地被推开,完颜洪烈带着一众侍卫匆匆赶来。他刚在外头寻子无果,一进门就听见争执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着丘处机冷声道:“丘道长,犬子失踪,内子本就心绪不宁,还请道长先行离开,有话改日再说。”
丘处机见状,气得须发皆张,抬手就要发作。可周围的侍卫早已齐齐上前,明晃晃的长刀直指他要害,个个神色警惕。丘处机看着架势,知道再闹下去也无济于事,狠狠瞪了包惜弱一眼,冷哼一声,甩袖转身离去。
待丘处机走后,完颜洪烈快步走到包惜弱身边,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柔声安慰:“惜弱,你别伤心,也别跟那牛鼻子道士一般见识。康儿我一定能找到,等找着他,我非好好揍他一顿不可!竟敢离家出走,他要是觉得丘处机教得不好,跟我说就是了,我立马给他换个好师傅,犯得着跑吗?这孩子!”
包惜弱靠在他怀里,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她心里清楚,康儿离家出走,丘处机的轻视只是其中一个缘由——更重要的是,这孩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原以为康儿说要走只是孩子气的玩笑,顶多离开几天就会回来,可谁能想到,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至今杳无音信,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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