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晓行夜宿,终于抵达汴京。刚踏入城门,街上不少商贩、官吏模样的人见到珍珍,都纷纷拱手问好,语气恭敬又热络:“公主安好!”“明慧公主久违了!”
李云凡(杨康)看得目瞪口呆,等走远些,才忍不住拉了拉珍珍的衣袖,满脸难以置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满城的人都认识你,还叫你公主?”
逍遥子在一旁慢悠悠插言:“她是当朝皇帝亲封的明慧公主。”
“公、公主?”李云凡(杨康)惊得后退半步,眼神直直盯着珍珍,仿佛第一次认识她,“可你之前……”
“哎呀,都是老黄历了!”珍珍摆了摆手,语气轻松,“我本是异姓郡主,后来管家和太后娘娘对我的喜爱,才晋封了公主,跟皇家可没半点血脉关系,就是个虚衔罢了。”
说着,她已领着两人往城中心走去,不多时,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便出现在眼前,门楣上“开封府”三个大字遒劲有力。
李云凡(杨康)瞳孔微缩,喃喃道:“开封府?我倒是听人说过,可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珍珍推开门,侧身让他进来,笑得坦然:“来这儿住啊——这就是我的住处,往后你也先住这儿,咱们一边练武功,一边慢慢规划往后的日子。”
刚踏入开封府,便听见正堂方向传来惊堂木拍案的脆响,此起彼伏的人声顺着风飘了过来。珍珍挑眉:“巧了,包大人今儿正好审案,要不要去看看?”
李云凡(杨康)本就对开封府的传说早有耳闻,当即点头。三人走到正堂外侧的回廊下,隔着门窗往里望去——包拯端坐于公堂之上,黑脸如炭,目光威严,案前跪着一男一女,男子面色慌张,女子则哭得梨花带雨。
听了片刻,李云凡(杨康)便理清了案情:男子因琐事与妻子起争执,一时冲动将其杀害,事后为脱罪,竟伪造现场嫁祸给邻居。而堂下呈上的物证——带血的衣物、邻居不在场的证词,还有男子鞋底残留的、与案发现场一致的泥土,桩桩件件都指向他就是真凶。
看着男子仍在百般抵赖、试图狡辩的模样,李云凡(杨康)攥紧了拳头,低声怒道:“这男的也太过分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结发妻子说杀就杀,杀了人还想嫁祸他人,简直丧尽天良!”
珍珍倚在廊柱上,神色淡然:“这有什么稀奇的,习以为常罢了。我从小在开封府长大,这种夫妻反目、骨肉相残的案子,不知道看了多少回。像他这样自私狠辣的男人,我见得多了,早就不觉得奇怪了。”
正说着,堂内包拯又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男子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软在地,如实招供了杀人嫁祸的全过程。
全程旁听完整案,看着包拯条理清晰地罗列证据——从带血衣物的针线纹路与男子家中布料一致,到鞋底泥土的成分与案发现场吻合,再到通过邻里证词还原男子作案时间线,每一环都严丝合缝,将男子的狡辩一一戳穿,最终让真凶无从抵赖、俯首认罪。
李云凡(杨康)看得心潮澎湃,直到惊堂木落下、案件宣判,还久久回不过神,眼底满是真切的崇拜:“包大人也太厉害了!他怎么能把证据链梳理得这么完美?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逻辑缜密得让人挑不出半点错,难怪人人都称颂他断案如神!”
他转头看向珍珍,语气里满是赞叹:“原来真正的厉害,不是靠武力压制,而是凭智慧和公道,让恶人无处遁形。包大人这样的人,才是真英雄!”
逍遥子在一旁笑道:“包拯之所以能名传天下,不仅在于他聪慧,更在于他心正——不偏不倚、秉公执法,才能从纷繁线索中揪出真相。你若佩服他,往后便多学学他的这份正直与细致。”
“走吧,带你去内堂歇歇。”珍珍说着,转身便往府内走去。李云凡紧随其后,穿过层层回廊,七拐八绕间,避开了公堂的喧嚣,渐渐深入府中静谧之地。
其实包拯在审案时,余光早瞥见了廊下的妹妹,时隔多日再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与牵挂,只是碍于公堂之上,需维持威严,只能按捺住心绪,待案件宣判后再作打算——他心中清楚,珍珍既回了汴京,定然是回府了。
不多时,珍珍便领着李云凡到了一座雅致的府邸前,与开封府仅隔了两条街巷。刚踏入大门,就有伶俐的丫鬟迎了上来,笑着行礼:“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珍珍嘱咐道:“您吩咐给这位公子收拾的房间,早就打扫干净了,被褥都是新晒过的。”
李云凡(杨康)愣了愣,转头看向珍珍,满脑子的疑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不是……你到底跟包大人是什么关系?他竟允许你在开封府随意出入,府里下人还对你这般恭敬?”
珍珍挑眉一笑,语气带着几分俏皮:“我也姓包啊,你猜?”见李云凡(杨康)仍是一脸茫然,她才揭晓答案,“他是我亲哥,亲的那种。”
李云凡(杨康)惊得瞪大了眼睛,半天没回过神——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敬佩的“断案神捕”,竟然是珍珍的亲哥哥!这身份转折,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看这孩子,惊呆了都,嘴巴张得老大。”逍遥子忍着笑意,指了指李云凡(杨康)。
李云凡(杨康)这才回过神,慌忙合上嘴,脸上还带着未散的错愕。
刚安置好行李,院外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只见包拯一身官服还未换下,带着公孙策和展昭快步走来。一见到珍珍,包拯立刻上前,伸手将她拉到面前,左看右看,语气里满是关切:“没瘦……不对,还是瘦了些,但瞧着更精神了。”
他随即转向逍遥子,拱手行礼,神色郑重:“多谢逍遥子先生一路照顾我妹妹。”
“她是我徒弟,我不照顾她,照顾谁?”逍遥子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随性,却藏着护犊之意。
“哥,好久不见!公孙哥,展大哥,你们也来了!”珍珍笑着打招呼,眉眼弯弯。
“好久不见,珍珍。”公孙策温文尔雅地颔首,展昭也拱手致意,目光随即落在一旁的李云凡(杨康)身上。
包拯顺着两人的视线看去,问道:“珍珍,这位是?”
“他叫李云凡(杨康)之前叫完颜康,是我路上认识的朋友,自愿跟我回汴京的。”珍珍介绍道。
话音刚落,公孙策眼神一凝,惊道:“莫非……他就是之前金国的那位完颜康世子?你竟把他给带回来了?”
“我可没拐带!”珍珍急忙摆手,“是他自己想离开金国,主动要跟我们走的。”
李云凡(杨康)上前一步,微微颔首:“各位大人,确实是我自愿的。”说着,他便将自己的身世、被当作比武筹码的过往,以及决心离开金国、改名换姓重启人生的缘由,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讲述,包拯三人皆是沉默片刻。公孙策轻叹一声:“纯汉人出身,却在金国长大,还曾是世子……这身世,确实太过复杂了。”
展昭目光沉静地打量着李云凡,见他神色坦荡,并无半分虚饰,便缓缓点头:“既然是自愿前来,又无害人之心,便先在府中安心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