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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真真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蹙起眉头，“可我听闻那里并不太平，虽说咱们身怀武功，也需多几分谨慎才是。”

“正因如此，才要带你去看一看。”逍遥子目光望向窗外夜色，语气带着几分深远，“我要让你亲眼见见蒙古的山川风光与风土人情。如今宋朝文武失衡，文强武弱，而内蒙诸部野心勃勃，日渐强盛。若将来他们的铁骑攻至宋境边境，以当下的军备战力，未必能守得住。你不想趁此机会，提前见识一番他们的实力与风貌吗？”

珍珍闻言，眉头皱得更紧，眼底却泛起一丝深思：“师傅，文强武弱的弊端，我何尝不知？我曾写过一段议论此事的文字，只是那张纸不知丢在了何处。”她略一沉吟，补充道，“当时是在我哥的书房写的，或许是被他收起来了。我总觉得，如今文官将武将压得太死，虽是开国皇帝立下的规矩，可时移世易，早该变通了。再这般固步自封下去，迟早会出大乱子。”

逍遥子目光灼灼地望着真真，语气里带着几分考较：“若此刻你是大宋天子，面对文强武弱的困局，会如何决断？”

珍珍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边茶盏，沉吟片刻后，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我不会死守祖训。”她抬眸望向师傅，眼底不见半分怯懦，反倒藏着几分少年人独有的锐光，“祖训在开国时或许能定国安邦，可时移世易，早已跟不上如今的局势，何必抱着过时的规矩捆住自己？”

“至于那些文官，”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果决，“我曾跟哥哥说过，所谓死谏，不过是拿捏着皇帝不敢轻易动刑的心思。真要是有理的谏言，自然该听；可若是没理还要死缠烂打、以死相逼的，那就杀一儆百。死个一两个，剩下的便不敢再这般肆无忌惮了——毕竟，谁都惜命。”

谈及武将，她眉头舒展了些，语气也郑重起来：“武将是该好好培养了，明着暗着都好。明面上或许要跟文官周旋几分，可皇帝本就是天下之主，如今又不是大唐那般世阀垄断的时代，文官根本没法真正掣肘皇权。只要狠下心，扶武将起来并非难事。”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怅然：“只是赵伯伯心太软了。就像当年曹后之事，他若不愿，本就可以不娶，只需治几个带头反对的朝臣的罪，旁人自然不敢再多言。”

逍遥子望着珍珍，眼底满是赞叹与惋惜，语气恳切：“若你生在大唐盛世，女子不必受这般礼教拘束，定能闯出一番天地——你这胸襟见识，半点不比男子差。”他顿了顿，轻叹一声，“可惜啊，你若生为男子，便好了。”

“男子与女子，又有何不同？”珍珍闻言，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倔强与通透，“说实话，女子才是这世间的根本。没有女子，何来男子？何来子嗣绵延？”她抬手拂过案上的书卷，眼神清亮如洗，“世人总看不起女子，张口便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觉得女子只该困于后宅、打理家事。可他们忘了，若无女子相夫教子、操持内外，男子又怎能安心在外闯荡？那些轻视女子的论调，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