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耳光重重落在虞清歌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开来。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抬眼冷冷看向暴怒的父亲。
"逆女!竟敢...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啪!"
一记耳光重重落在虞清歌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开来。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抬眼冷冷看向暴怒的父亲。
"逆女!竟敢污蔑柳夫人下毒?谁给你的胆子!"虞鸿渐面色铁青,手中攥着那封虞清歌写给外祖父的信——她在信中详细记录了柳氏下毒的证据。
虞清歌站得笔直:"父亲不妨请太医为母亲诊脉,一看便知。"
"住口!"虞鸿渐厉喝,"太医早已诊断,你母亲是旧疾复发,何来下毒一说?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整日胡言乱语!"
柳氏在一旁抹泪:"老爷息怒,大小姐想必是忧心夫人病情,一时糊涂..."
"我没有糊涂!"虞清歌直视柳氏虚伪的泪眼,"柳夫人每月初五采购的'香料'实为南疆奇毒'朱颜改',碧竹就是你的帮凶,在母亲药中下毒!"
柳氏脸色微变,随即哭得更伤心:"大小姐为何这般污蔑我?碧竹那丫头前日就已告假回乡,如何能..."
"够了!"虞鸿渐怒不可遏,"来人!把大小姐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两个粗壮婆子上前架住虞清歌。她不再挣扎,只是临走前深深看了柳氏一眼,那眼神冷得让柳氏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祠堂阴冷潮湿,只有一盏长明灯幽幽燃烧。虞清歌跪在蒲团上,表面虔诚忏悔,实则脑中飞快思索对策。父亲的反应太过激烈,显然早已知情,甚至可能是共谋!
"咯吱"一声,祠堂侧门被轻轻推开。白芷闪身进来,脸色惨白:"小姐,不好了!柳氏派人去徐府传话,说您忤逆不孝被罚禁足,暂时不能探望外祖母。"
虞清歌心头一紧。这是要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
"母亲那边如何?"
"夫人仍昏迷不醒,但柳氏已撤换了所有丫鬟,连我都不能近身。"白芷急得眼圈发红,"小姐,现在怎么办?"
虞清歌沉思片刻,从发髻中取出一粒药丸:"明日你找机会把这放入我的茶水中。"
"这是..."
"能让脉搏紊乱的药剂。"虞清歌冷笑,"既然他们说我'糊涂',那我就'病'给他们看。"
白芷刚离开不久,祠堂大门再次被推开。虞清歌以为是父亲派人来查看,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虞小姐。"
她猛地回头,只见谢景珩一身夜行衣,从阴影中走出。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
"你怎么进来的?"虞清歌压低声音,"府里守卫森严..."
"区区相府,还拦不住我。"谢景珩在她面前蹲下,借着月光查看她脸上的伤,"疼吗?"
这简单的两个字让虞清歌鼻尖一酸。重生以来,她一直独自扛着所有痛苦与仇恨,从未有人问过她疼不疼。
"没事。"她别过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芷通知了我。"谢景珩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消肿的药,涂上明日便看不出痕迹。"
冰凉的药膏轻轻涂抹在火辣的脸颊上,虞清歌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谢景珩的手顿了顿,动作更加轻柔。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他低声道,"三皇子已经知道你调查他与虞相的勾结,下令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你。"
虞清歌苦笑:"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
"不会。"谢景珩突然握住她的手,"我已经联系了你外祖父,徐老将军明日就会联合御史台弹劾虞相宠妾灭妻、苛待嫡女。"
虞清歌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弹劾当朝宰相岂是儿戏?若无确凿证据..."
"证据在这里。"谢景珩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柳氏每月初五的'香料'采购记录,以及...三皇子府与虞相的秘密往来账目。"
虞清歌翻开账册,手微微发抖。这些足以让虞家满门抄斩的证据,谢景珩是如何在短短一日内搜集到的?
"你..."
"不必问。"谢景珩打断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全你自己。明日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在你身边。"
月光下,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与初见时的冷峻判若两人。虞清歌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为她做的,早已超出了盟友的范畴。
"为什么?"她轻声问,"为什么要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谢景珩沉默片刻,抬手轻抚她的发丝:"前世我眼睁睁看你冤死却无能为力,这一世...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虞清歌紧闭的心门。前世的冤屈,今生的仇恨,似乎在这一刻都有了宣泄的出口。她突然抓住谢景珩的衣袖,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答应我,如果我失败了...保护好我母亲。"
谢景珩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你不会失败。我们一起,一定能赢。"
祠堂外传来脚步声,谢景珩迅速隐入阴影。门被推开,柳氏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大小姐可曾反省?"柳氏假惺惺地问。
虞清歌垂首不语,做足悔过姿态。柳氏满意地点头,示意丫鬟放下食盒:"老爷心软,特意命我给大小姐送些吃食。"
食盒打开,里面是精致的点心和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虞清歌心中冷笑——前世她被沉塘前,柳氏也送了这样一碗"断头饭"。
"多谢柳夫人。"她乖巧地接过,却在柳氏转身时,悄悄将汤倒进袖中的暗袋。
柳氏离开后,谢景珩重新现身:"汤里有毒?"
"不止是毒。"虞清歌从暗袋取出一片未化的白色粉末,"这是'忘忧散',服下后会神志不清,任人摆布。"
谢景珩脸色骤变:"他们想制造你'疯癫自尽'的假象!"
"正是。"虞清歌冷笑,"明日我会假装服毒,引出他们的真面目。"
"太危险了!"谢景珩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若有个闪失..."
"不会的。"虞清歌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有你在我身后,我不会输。"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穿过。谢景珩深吸一口气,突然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等我回来。"
这个拥抱短暂而有力,虞清歌还未来得及反应,谢景珩已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只有衣襟上残留的沉水香,证明那不是一场幻觉。
次日清晨,白芷惊慌失措地跑到前院:"不好了!大小姐晕倒在祠堂,口吐白沫!"
虞鸿渐闻讯赶来时,虞清歌正蜷缩在祠堂角落,面色惨白,嘴唇发紫,一副中毒已深的模样。
"怎么回事?"虞鸿渐厉声问。
白芷跪地哭诉:"大小姐喝了昨夜柳夫人送的汤后就这样了!奴婢怀疑...汤里有毒!"
柳氏脸色大变:"胡说!那汤明明..."
"快去请太医!"虞鸿渐打断她,脸色阴晴不定。他可以默许柳氏暗中下毒,但若嫡女公然被毒死在祠堂,事情就闹大了。
太医很快赶到,诊脉后神色凝重:"虞小姐确是中毒之兆,所幸剂量不大,尚有救。"
"什么毒?"虞鸿渐急切地问。
"'忘忧散'混合少量砒霜。"太医疑惑地看向虞鸿渐,"此毒罕见,通常用于..."
"够了!"虞鸿渐厉声打断,"先救人再说!"
太医开药施针,忙活了半个时辰,虞清歌才"悠悠转醒"。她眼神涣散,看到虞鸿渐就惊恐地往后缩:"父亲...不要...不要杀我..."
"胡说什么!"虞鸿渐又惊又怒。
"柳夫人...汤...毒..."虞清歌断断续续地呢喃,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清关键信息。
太医面露异色,匆匆告辞。虞鸿渐脸色铁青,命人将虞清歌抬回闺房"静养",实则软禁起来。
闺房门刚关上,虞清歌就"清醒"过来。白芷帮她擦去伪装用的白粉,小声道:"小姐,徐老将军到府上了!"
虞清歌眼前一亮:"快,帮我更衣梳妆!"
前院正厅,徐老将军一身戎装,带着几位御史台官员气势汹汹地闯入。虞鸿渐慌忙迎上:"岳父大人怎么..."
"别叫我岳父!"徐老将军怒喝,"我女儿在你府上病得快死,外孙女又被你下毒迫害,虞鸿渐,你好大的胆子!"
"岳父误会了!清歌只是..."
"只是什么?"一位御史冷声打断,"虞相,太医刚向我们证实,虞大小姐确实中了毒。而据下人供述,毒就下在柳氏送的汤里!"
柳氏面如土色,扑通跪下:"冤枉啊!那汤明明是..."
"闭嘴!"虞鸿渐厉喝,转身对徐老将军赔笑,"岳父息怒,此事定有误会。清歌是我嫡女,我怎会害她?"
"是吗?"徐老将军冷笑,"那为何我派人去探望女儿,却被拦在门外?为何清歌写给老夫的信件会被截下?虞鸿渐,你宠妾灭妻、苛待嫡女,今日老夫就要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正争执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老爷!圣旨到!"
所有人慌忙跪下。宣旨太监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御史台连上奏本,弹劾宰相虞鸿渐宠妾灭妻、勾结外臣等十项大罪。朕心甚忧,着即免去虞鸿渐宰相之职,禁足府中听候调查。钦此!"
虞鸿渐如遭雷击,瘫坐在地。柳氏更是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宣旨太监又道:"徐老将军,圣上口谕,请您即刻护送虞夫人和虞大小姐入宫面圣。"
徐老将军领旨,转身对虞清歌伸出手:"清歌,随外祖父入宫,为你母亲讨个公道!"
虞清歌挺直腰背,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向外祖父。经过柳氏身边时,她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柳夫人,游戏才刚开始。"
皇宫大殿上,皇帝看着病骨支离的虞夫人和脸颊尚带淤青的虞清歌,龙颜大怒:"岂有此理!堂堂宰相,竟纵容妾室毒害正妻、虐待嫡女!"
"陛下明鉴。"虞清歌叩首,"臣女有本要奏。"
得到皇帝允许后,她将谢景珩给的账册呈上,详细揭露了虞鸿渐与三皇子勾结谋反的证据。皇帝越看脸色越沉,最后拍案而起:
"来人!即刻捉拿三皇子周景曜!"
局势逆转之快,连虞清歌都有些恍惚。昨日她还是被软禁的"不孝女",今日却成了揭露谋反的功臣。而这一切,都离不开谢景珩的谋划。
出宫时,夕阳西下。虞清歌在宫门外看到了等候多时的谢景珩。他一身月白长衫,在夕阳中宛如谪仙。
"恭喜虞小姐沉冤得雪。"他微笑着行礼。
虞清歌深深还礼:"多谢谢公子鼎力相助。"
徐老将军看看外孙女,又看看谢景珩,突然大笑:"好!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谢小子,你答应老夫的事可别忘了!"
虞清歌疑惑地看向谢景珩:"什么事?"
谢景珩耳根微红,轻咳一声:"这个...日后再说。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办。"
"什么事?"
"审问柳氏和虞月瑶。"谢景珩眼中寒光一闪,"她们还没交代,碧竹的下落。"
虞清歌心头一凛。是啊,碧竹知道太多秘密,柳氏绝不会让她活着离开...
夜色渐浓,新一轮的较量即将开始。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