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话 蚀骨香篆

第二十三章 蚀骨香篆

鎏金博山炉吞吐着青雾，将密室墙壁的惩戒记录洇成诡谲水痕。夜瑜念赤足踩在檀木戒尺上，脚背被刻度硌出红印，却哼着歌给刑架缠绕新鲜蔷薇。

"祠堂的茶渍还没擦净。"夜御尘转动翡翠扳指，玄色马鞭挑起妹妹下颌，"谁准你碰西厢房的冰裂纹盏？"

少女突然踮脚咬住鞭梢，舌尖卷过浸过药油的麂皮："因为..."胭脂晕开的眼尾扫向墙角的青铜冰鉴，"哥哥把教鞭藏进冰块的樣子..."绣鞋精准踢翻盛着冰块的器皿，露出底部微型摄像头，"...比祠堂的戒律书有趣多了。"

暗格里突然弹出七枚骨针，针尾缀着妹妹不同年龄的乳牙。夜御尘钳住那截伶仃脚踝，将人拖到供奉着家法的紫檀案前："看来需要复习十四岁的礼仪课。"

冰凉砚台贴上腰窝瞬间，夜瑜念突然翻身抽出案上镇纸。缠着情笺的獬豸兽钮精准砸中暗格机关，整面墙的惩戒图突然翻转，露出绘满朱砂符咒的暗层。

"原来哥哥每天子时..."她指尖抹过未干的鸡血墨，"都在这里续写镇魂咒呢。"染着丹蔻的指甲突然抠向心口蔷薇烙印，在兄长骤缩的瞳孔里笑得恣意，"这道禁锢母亲灵魂的咒印，昨夜烫得我做了件有趣的事——"

湘绣裙裾突然散开，露出绑满琉璃瓶的雪白大腿。每个瓶中都浮着片带血的樱花，正是从祖坟那株百年染井吉野上摘的。

"住手！"向来从容的声音首次出现裂纹。夜御尘扯断缠满银铃的缚腰缎带，却见妹妹胸口咒印已蔓延出曼陀罗纹路："你竟敢触碰..."

"不是哥哥教的吗？"夜瑜念主动将锁骨卡进刑架，任荆棘刺破凝脂肌肤，"越禁忌的果实..."她突然咬碎藏在齿间的琉璃瓶，混合着血与樱花汁液的唾液渡入兄长唇齿，"...越要嚼碎了吞下去呀。"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历代家主画像的瞳孔渗出黑血。夜御尘反手将人压在地脉图浮雕上，沉香木戒尺抽开染血的裙衫："那就让念儿尝尝，惊动先祖要受的..."

尾音戛然而止。

戒尺卡进少女腰窝的凹陷处，底下正压着块绘有母亲小像的羊皮。夜瑜念用染血的指尖点着画中人眉心朱砂："当年哥哥也是在这里..."她突然拽开兄长衣襟，露出同样位置的封印刺青，"...被父亲刻下锁魂印的吧？"

鎏金香炉突然迸溅火星，空气中浮动的龙涎香陡然变浓。夜御尘掐着妹妹脖颈按向刑架凸起的家徽，喉结滚动出压抑的笑声："既然念儿这么喜欢模仿..."他扯落密室顶端的玄铁链，锁环竟是母亲生前戴过的缠臂金改制，"...那就重现你出生那天的镇魂仪式如何？"

少女忽然发出幼猫般的呜咽，后背却主动弓成任君采撷的弧度："哥哥绑蝴蝶结的手艺..."她蹭着泛起青筋的腕骨，将染毒的银簪推进对方掌心，"...可比绣娘差多了呢。"

当锁链缠上第三根肋骨时，密室暗门突然传来叩击声。夜瑜念趁机咬破兄长喉结，就着血腥味软声呢喃："您猜..."她晃动的足尖勾起个青玉药瓶，正是今晨从王夫人佛堂顺走的鹤顶红，"...那些老东西发现毒酒被换成哥哥的安神汤..."

话未说完，整个人突然被提起按在先祖画像前。夜御尘蘸着香灰在她脊背书写符咒，朱砂混着血珠渗进昨日未愈的鞭痕："看来需要给念儿补上重要一课——"狼毫突然刺破尾椎处的皮肤，"关于如何让叛逃的小狐狸..."

密室里所有烛火同时熄灭，黑暗中响起金铃震颤声。夜瑜念在剧痛中绽开甜笑，将藏了十年的长命锁塞进兄长掌心——那里面嵌着母亲临终前偷藏的砒霜。

"那就请哥哥..."她舔去男人眼尾因剧毒泛起的血泪，"...亲手把我雕琢成最漂亮的尸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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