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徵羽噬心
凌晨三点的月光渗进防弹玻璃，照在夜瑜念脚踝的电子镣铐上。昨夜注射进静脉的纳米机器人正在皮下组成弦状电路，随着兄长敲击键盘的节奏突突跳动。
"小姐，大少爷送来的新程序。"管家跪着递上钛合金保险箱，被墙角的激光防护网削去半片指甲。昨夜地下室拖出三个耳蜗冒烟的黑客，都是试图破解少爷加密系统时触发了神经脉冲惩罚。
夜瑜念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平板电脑上，染红屏幕里的《C大调调教协议》："转告哥哥，我要用母亲留下的那台量子计算机。"她蘸着血在防弹玻璃写下残缺的DNA序列，末尾缀着半枚被酸液腐蚀的芯片。
当霓虹灯染红整面落地窗时，夜御尘亲自推着冷藏箱走进监控室。他西装下摆沾着液氮白霜，颈间却系着妹妹昨天剪碎的项圈锁链。
"三十三组量子位对应三十三次惩罚周期。"他指尖划过冷凝管表面的冰晶，"念儿要是记错密钥，就替母亲完成剩下的脑电波上传如何？"虹膜认证通过瞬间，冷藏箱弹射出碳纤维束，浸过致幻剂的纳米丝瞬间刺入妹妹十指。
夜瑜念笑着按下核磁共振仪开关，腕间旧伤突然渗出荧光蓝液体："哥哥知道冷藏箱夹层藏着什么吗？"她突然扯断数据线，量子计算机迸出的不是电路板，而是母亲失踪时戴着的钛合金颈环。
夜御尘瞳孔里的数据流突然扭曲。他掐住妹妹后颈按在操作台，却见三十三组量子比特自发纠缠，演算出的竟是父亲猝死当天的脑电波图谱。钛合金颈环滚到冷藏箱边缘，内侧镌刻的"赠瑜念十八岁成人礼"在液氮里泛着冷光。
"看来父亲早就把最高权限给我了。"夜瑜念咳出的血珠在低温舱凝结成红宝石，"哥哥抢了五年…"她突然将液氮导管插进掌心，"…不就想找母亲藏在暗网的记忆备份？"
鲜血顺着量子芯片的沟槽渗入主机，三十三组量子位突然迸发蓝光。夜御尘腕间的智能手环炸裂，石墨烯碎片划破他眼尾的同时，妹妹颈间的电子镣铐应声脱落。裂开的冷藏箱里飘出全息投影，正是母亲最后的意识残片：
「御尘，见此讯息，立即销毁瑜念」
蓝光凝聚的母亲虚影举起激光笔，光束末端缠着妹妹的心率监测线。夜瑜念突然放声大笑，扯开高领毛衣露出锁骨下的条形码——那分明是父亲用基因编辑技术刻下的生存密钥。
"难怪哥哥的虹膜认证总出错。"她舔去唇边的冷凝水，"母亲到死都在篡改你的认知模块呢。"
夜御尘捏碎染血的全息存储卡，眼底的数据流裂成乱码。他拽过光纤电缆勒住妹妹脖颈，却在听到她哼出《欢乐颂》变调时骤然松手。三十三组量子位同时坍缩，在他掌心烫出残缺的摩尔斯电码。
"你搞错了。"他将钛合金颈环扣在妹妹项间，"母亲真正要清除的…"西装外套滑落，露出后背植入的生物芯片阵列，"…是继承过父亲脑波密钥的人。"
当晨光刺破防弹玻璃时，夜瑜念倚着报废的量子计算机哼歌。她早知道冷藏箱藏着弑母证据，正如兄长后背不断增生的芯片暗示他的意识即将过载。防弹玻璃上的DNA序列不知何时补全了螺旋结构，正缠绕着半块融化的生物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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