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弦共振·鸢尾纹章下的禁忌赋格》
夜御尘的手掌扼住妹妹后颈,将她渗血的脊背重重按在羽管键琴的象牙键上。十二平均律音阶随着骨骼震颤轰鸣,那些悬浮的血珠乐谱突然凝结成冰,折射出母亲临终前用火漆封印的《调律师契约》。
"三年前你跌进松脂桶时,"夜御尘扯开浸透羊肠线的衬衫,露出心口与妹妹后背同源的木纹,"就注定要成为夜家的活体共鸣箱。"他沾取琴弓上的人鱼泪火焰,顺着夜瑜念脊椎的淤青描摹帕格尼尼随想曲的旋律。
古堡地窖突然传来大提琴的低吟。夜瑜念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兄长胸口,混着金粉的血雾在两人之间形成五线谱:"哥的肋骨...在震得发烫呢。"她染血的指甲划过对方胸膛,皮肉下竟传出维奥尔琴的泛音。
夜御尘猛然掀翻琴凳,镶着情人脊椎的斯特拉迪瓦里琴从暗格弹出。当琴弓触碰到G弦瞬间,所有蓝花楹花瓣突然倒飞回枝头,暴雨逆流着冲上云端凝结成装饰音符号。
"母亲的情人不是被勒死的。"夜瑜念突然轻笑,扯断缠在翡翠镯上的羊肠线,"那年我躲在立式钟里看见——父亲用中提琴的卷弦器,像给大提琴调音那样..."她指尖在兄长喉结比划螺旋状,"拧断了那人的颈椎。"
月光突然被血色吞没。斯特拉迪瓦里琴的F孔渗出松脂,在地面形成与兄妹身上相同的木纹。夜御尘的瞳孔泛起鸢尾火漆的幽蓝,他掐着妹妹脖颈按向琴箱:"那你更该知道,夜家人是怎么处理变调的音符。"
当夜瑜念的后背触及琴箱内衬时,褪色绢帕上的磷光乐谱突然活过来。带刺的藤蔓顺着两人交缠的血脉疯长,在皮肤表面刻印出巴赫十二平均律的禁忌对位法。地窖传来的大提琴声越来越急,竟与夜御尘的心跳共振成魔鬼的颤音。
"哥的心跳...在模仿《马太受难曲》的节奏呢。"夜瑜念突然咬住兄长滚动的喉结,犬齿刺破的伤口渗出混着金粉的血,"母亲死前最后修改的乐谱,是用情人血写的移调密码——"
她突然翻身将夜御尘压在地面,染血的罗裙在月光下泛起与斯特拉迪瓦里琴漆相同的琥珀光。沾着松脂的手指插入兄长指缝,在胡桃木地板上拖拽出克鲁采奏鸣曲的指法轨迹。那些凝固的血珠乐谱突然坠地,在触及琴箱时化作带着倒刺的琴弦缠住夜御尘的脚踝。
古堡钟楼传来四下变调的钟声。夜瑜念扯开兄长玄色长袍的襟口,发现他锁骨下方嵌着枚鎏金音叉,正以440Hz的标准音频率震颤:"原来哥才是夜家真正的活体音笛..."
暴雨突然化作冰晶倾泻。夜御尘暴起将妹妹甩向管风琴,染血的银链恰巧勾住十二连音踏板。当最低音的C管轰鸣时,夜瑜念腰间的玛瑙碎片突然悬浮,拼合成母亲那枚遗失的鸢尾火漆印章。
"你以为父亲为什么留你到十四岁?"夜御尘扯开风箱皮带,发黑的羊肠线从共鸣管中蛇行而出,"夜家女儿的脊椎..."他抚摸着妹妹后颈新渗出的木纹,"才是制作最高音琴弦的..."
话音未落,夜瑜念突然将鎏金钥匙插入自己的第三肋间。鲜血喷溅在管风琴音栓上时,所有音管同时奏响《最后的审判日》。她踉跄着跌进兄长怀里,指尖蘸血在他胸口画出残缺的谱号:"哥的心跳...变慢了..."
斯特拉迪瓦里琴突然自燃。蓝花楹树在烈焰中扭曲成巨大的五线谱,树皮皲裂处渗出混着金粉的松脂。夜御尘的瞳孔突然碎裂成十二平均律音阶,他掐着妹妹腰肢按在燃烧的琴身上:"现在轮到你的脊椎..."
"嘘——"夜瑜念染血的食指抵住他嘴唇,"哥没听见吗?"她沾取对方睫毛上的冰晶,"三年前的暴雨夜钟声...正在倒流..."
古堡所有时钟突然停摆。管风琴最低音管爆裂的瞬间,夜瑜念后背的木纹突然绽放出鸢尾花,藤蔓乐谱刺破皮肤缠绕住夜御尘的脖颈。两人混合着金粉的血在地面汇成完整的《调律师契约》,母亲的火漆印章悬浮其上,爆发出刺目的蓝光。
当光芒熄灭时,斯特拉迪瓦里琴的灰烬中浮现出鎏金琴桥。夜瑜念握着兄长渐渐冷却的手按向琴桥,嘴角扬起与母亲如出一辙的弧度:"夜家的赋格曲..."
"该翻到下一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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