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深处的秘密小岛上,夜雾浓得化不开。白发太医孙济世第三次将银针探入黛玉鼻息,枯瘦的手终于开始颤抖。
沈彦(对三皇子摇头)“殿下,龟息散效力该过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烛光下三皇子骤然失血的脸说明了一切。
贾宝玉守在竹榻边已经十二个时辰,此刻突然抓住黛玉冰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贾宝玉“你听!你听听!我这里还在跳,你怎么敢停?”
少年嘶哑的声音在竹屋里撞出回响,
林黛玉“你说过要等我考取功名,我说过要与你同葬...”
三皇子默默走到窗边,望着漆黑湖面。他怀中那对合一的玉珏正在发烫——这是警幻仙子当年所赐,说能护佑绛珠仙草一缕精魂不散。可如果连这个都无用...
沈彦(忽然惊呼)“等等!你们看玉珏!”
只见黛玉心口处的玉珏正缓缓渗出碧色光华,那些光丝如蛛网般蔓延,竟在她苍白肌肤下游走出绛珠仙草的脉络图案。与此同时,她紧握的通灵宝玉也开始泛起温润的乳白色光晕。
两股光芒在黛玉心口交汇的瞬间,竹屋里所有烛火齐齐一跳。
贾宝玉(狂喜)“妹妹的手指动了!”
确实是极轻微的颤动,如同蝶翼初振。孙济世急忙施针,第九针落下时,黛玉喉间发出细弱的吸气声,长睫如经霜的竹叶般簌簌颤抖。
三皇子(单膝跪在榻前)“玉儿...”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声颤抖的呼唤。
黛玉睁开眼的瞬间,眸中掠过奇异的神采——那不是属于十六岁少女的眼神,倒像是看尽了红尘百年的通透。她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三皇子脸上。
林黛玉(气若游丝)“三哥...你的棋...下到第几步了?”
这话问得突兀,三皇子却浑身一震。因为“下棋”是他与元春约定的暗语,意指除奸大计!
三皇子(急急握她手)“刚吃掉‘过河卒’,正要‘将军’。”
黛玉虚弱地笑了,那笑容竟有几分元春的神韵。
林黛玉“那姐姐就放心了...”
话音未落,又昏睡过去。
沈彦诊脉后,神色惊疑不定。
沈彦“奇哉!姑娘脉象虽弱,体内却似有两股气息流转...一股生机盎然,一股...悲愤郁结?”
贾宝玉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元春那半片染血的宫纱。当宫纱靠近黛玉时,上面的血渍竟微微发光。
当夜子时,太湖突然起风。三皇子站在岛边礁石上,看见雾中驶来一艘乌篷船。船头立着个戴斗笠的老者,赫然是应该在京中“被押解”的林如海!
林如海(跃上岸低语)“伪帝中计了,他以为我父女皆死,正大肆清洗‘三皇子余党’,却不知此举尽失人心。”
他从怀中取出一叠书信,
林如海“这是九门提督、五城兵马司的密约——只待殿下振臂一呼。”
#三皇子(凝视京城方向)“还差最后一着。”
他回头望向竹屋窗内昏睡的黛玉,月光照着他半边脸,竟有泪痕。
三日后,扬州传来惊天消息:护送林黛玉灵柩的船队在长江遇“风浪”沉没,棺椁不知所踪。伪帝闻讯大喜,在朝堂上公然讥讽
皇上“天收逆臣之女”。
而真正的黛玉,此刻正坐在太湖渔船上,看着孙济世将最后一碗药汁倒入湖中。药汁入水的刹那,成群银鱼翻涌而出,在月光下汇成凤凰展翅的形状。
沈彦(喃喃)“百草归心...这是古籍里记载的祥瑞啊!”
黛玉伸手触碰湖水,指尖银鱼不但不避,反而亲昵地环绕。
林黛玉(轻声)“太医,我昏睡时做了个长梦...梦见元春姐姐站在三生石边,说要用她的凤命,换我重活一世。”
她腕间的玉珏突然发烫,水面倒映出奇景——两个女子的虚影并肩而立,一个宫装华美,一个素衣清雅,面容竟有七分相似。
远处岛上,贾宝玉正疯了一样划着小船寻来。当他看见黛玉完好地站在船头时,手中船桨“扑通”掉进湖里。
贾宝玉(涉水狂奔)“妹妹!妹妹——”
少年扑到船边,浑身湿透地仰头望她,泪水混着湖水往下淌。
黛玉俯身,用袖角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水珠。林黛玉“宝二哥,我回来了。”
她顿了顿,声音柔如春夜太湖的微波,
##林黛玉“这次,我们一起去讨债。”
对岸芦苇丛中,三皇子默默放下千里镜。他转身对冯紫英下令:
三皇子“传令各州府,三日后...清君侧。”
夜空忽然划过流星,拖出的光尾久久不散,恰似一柄出鞘的利剑,直指北方紫微星。而紫微帝星之侧,那颗代表后妃的辅星,正迸发出殉道般的最后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