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愿有些发懵,明明最开始是她在生气,现在怎么变成她哄着他了?
“那你说,”苏昌河侧过头,嘴唇贴上她的脸颊,声音压得很低,“我和暮雨,你更喜欢谁?”
愿愿沉默一瞬,她能听见他胸腔里有些急促的心跳,也能感觉到自己心里那阵细微地拉扯。
“不一样的,昌河是昌河,暮雨是暮雨……就像太阳和月亮,我都需要,也分不开。”
苏昌河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光。
人都是容易接受折中的,如果是旁人,他一定会杀了他,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她占有、锁在身下,让她眼中从此只能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
可那人是苏暮雨。
是与他从泥泞血腥里一同走出来的苏暮雨,是无数次将性命交托的苏暮雨,是这世上他唯一无法、也不愿彻底撕破脸的家人。
苏昌河眼底翻涌的光渐渐沉淀,化作一片深暗的平静。
“……贪心的小猫。”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想发泄不甘,又不敢下手太重,小猫太娇气了,他怕弄疼她。
愿愿眨了眨眼,她凑近些,像遗忘他们哄着她那样,亲了亲苏昌河的唇角:“你……不生气了?”
苏昌河扣紧她的腰,不让她退去,嘴唇厮磨着她的唇瓣。
“气。”他说,“怎么不气,想把你锁起来,除了我谁都不许见。”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
“可暮雨……大概也一样。”
只是苏暮雨永远不会说出口,他只会沉默地守在一旁,用那双沉静的眼睛看着,将所有的暗涌与渴望都压在深潭之下,直到某一刻,理智的堤坝被彻底冲垮。
就像昨夜。
苏昌河抵着愿愿的额头,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太阳也好,月亮也罢,都是你的,但你也得是……我们的。”
你要爱两个,就要爱得彻彻底底,不能偏心,不能逃避,更不能抛弃其中任何一个。
房门被轻轻扣响,苏暮雨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目光在屋内相拥的两人身上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
“我向隔壁王婶请教做了糯米粥,”他将托盘放在桌上,瓷碗里的粥还氤氲着热气,“你放心,她看着我做的,我也尝过了,味道不会奇怪的。”
他目光落在愿愿斑驳的脖颈上,语气难得有些心虚。
“你昨夜累着了,来喝点吧。”
愿愿像被烫到般想从苏昌河怀里挣开,却被他更紧地箍住腰身。
苏昌河抬头,迎着苏暮雨的目光,嘴角那抹弧度未减。
他知道苏暮雨门口待了多久,也知道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两人彼此心照不宣,一如这么多年来的默契。
愿愿耳根烧得通红,被苏昌河这么圈在怀里,又被苏暮雨那样平静地看着,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她挣了挣,苏昌河的手臂却像铁箍般纹丝不动,她只好把脸往他肩窝里埋,自暴自弃道:“……你放开我。”
苏昌河低笑,非但没放,反而就着她埋脸的姿势,在她头顶亲了一下,才懒洋洋道:“求我啊。”
愿愿被他这无赖样噎住,气鼓鼓地抬起脸,瞪他。
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像是在诱惑他,苏昌河喉结滚动着。
她干脆不再理他,转头看向静立一旁的苏暮雨,他站在那里,像一株安静的修竹,与苏昌河那灼人的存在感截然不同,却莫名让她心安。
“暮雨……”她小声唤他,声音又软又甜,“要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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