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透过窗纸,室内一片柔和。
愿愿缓缓恢复意识,睫毛轻颤了几下,她茫然的盯着床帘垂下的流苏,昨夜混乱而炙热的碎片才逐渐拼凑起来。
先是苏昌河……后面又变成了苏暮雨……
记忆回笼的瞬间,她脸颊倏地烧了起来。
“呜……”她猛地拉起被子,将脸蒙了起来。
被子里还残留着属于两个人的气息,萦绕着糜烂暧昧的气息。
腰腿间的酸疼格外清晰,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残留着鲜明的饱胀与刺痛的异样感。
愿愿蜷起身体,把发烫的脸颊埋进枕头里,心里又羞又恼,
坏蛋...…两个都是坏蛋!
苏昌河大坏蛋!不管不顾,她都哭成那个样子了也不肯罢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对她又咬又啃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的。
苏暮雨也是大坏蛋!看似温和克制,却格外彻底,现在想来,双腿都止不住发软打颤。
她越想越气,决定今天一天都不要理他们了。
可气归气,身体深处却有种陌生的、餍足后的绵软。
发情期那种磨人的空虚和燥热确实暂时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填满、甚至有些过载的疲惫与慵懒。
这个认知让她耳根又红了,她咬着唇,紧紧攥着被子。
房门被轻轻推开,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随后是熟悉的嗓音。
“小猫醒了吗?”
是苏昌河。
愿愿身体一僵,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假装还在沉睡。
苏昌河看着床上那一小团,嘴角勾起,他走近,坐在床边放低声音哄着。
“肚子饿吗?我去买了桂花糕,起来吃点吧。”
被子动了动,传来愿愿闷闷地声音:“你走开,我在生气!暂时不想理你。”
苏昌河不禁失笑。
小猫怎么生起气来都那么乖,那么可爱。
她这样只会让他更想把她锁在怀里,哪也不能去。
苏昌河隔着被子轻轻摸了摸她头顶。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他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褪去了平日的不着调,透出几分罕有的、真实的涩意,“昨夜是我失控了。”
掌心下的被团轻轻动了一下。
“我被刺激到了。”他顿了顿,垂下眼眸,“你不要我,只要暮雨……我很难过,很害怕。”
愿愿一愣,从被子里探出半张脸,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昌河。
在她印象里,他总是张扬恣意、玩世不恭的,那双总是盛着不羁和玩味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雾气,湿漉漉地垂着,整个人像被雨淋透的大狗般耷拉着脑袋,透着委屈与可怜。
愿愿从被子里探出更多身子,凑到他低垂的脸下,仰头望着他,小声问道:“……你怕什么?”
苏昌低眸看向她,眼底情绪翻涌,最后归于平静,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说道。
“怕你不喜欢我,眼里只看得见他。”
愿愿看着他眼底那片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心口像被什么拧了一下,那点闷气,那点羞恼,忽然就散了大半。
“……笨蛋。”
她突然一把抱住他,脸埋进他的颈窝。
“没有不要你,愿愿很喜欢昌河的……你别难过好不好?”
苏昌河立刻伸手回拥住她,他将脸埋在她馨香的发间,无人看见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得逞的狡黠弧度。
果然。
对付心软的小猫,还是这招最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