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瞬间有了画面。
木界,顾名思义,就是花草树木成精。它们本身没有男女之分,本体大概是双性的……
一棵参天大树上,结的果子不是苹果梨子,而是一个个形态各异的犬妖、狼妖、鲤鱼妖……
卧槽!
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简直是克苏鲁照进现实!难怪要被封起来,这要是放任发展,以后满大街跑的,岂不都是从树上“结”出来的?
我打了个寒颤,再看狐又,他的脸色也白了白,显然也想到了那一层。
我俩对视一眼,默契地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款惊悚。
想到这,我突然有些可怜地看向狐又。
鹰王说过,只要杀了施术者,就能解除狐又身上的阴阳体。
可现在知道了,那个施术者,竟然是木界之皇!
这差距,已经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了。
难怪狐列什么都不肯说,面对这样一个敌人,除了绝望,还能有什么?
眼看狐又周身的气息又开始变得沉重,我赶紧扯开话题,不想让他陷在这种无力的情绪里。
“对了,他们还提到了一个名字……白芯?那是谁?”
这次,白衣没有回答。
狐又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沙哑:“是我妈妈。”他顿了顿,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我出生的那天,妈妈就死了。她承受不住我身上过于庞大的妖力,拼尽全力生下我,却没能……没能等到我父亲回来救她。”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伸手回抱住他。
我本就坐在他怀里,这一下,两人之间再没一丝缝隙。
“我没那么脆弱。”狐又拍了拍我的背,声音里听不出悲伤,只有一股被压抑到极致的火焰,“血债,终须血还。今天我知道了他是谁,就绝不会放过他!”
他的双拳死死攥紧,骨节泛白,周身那股灼热的气息仿佛要将空气都点燃。
我抬起头,看着他。
那双赤红的眸子里,往日的暴躁和傲气似乎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心悸的坚定和决绝。
仿佛一头找到了目标的饿狼,终于亮出了他最锋利的獠牙。
我忽然就笑了。
这家伙,根本不需要我担心。
磨难,只会将他打磨得更加璀璨夺目。
我靠在狐又怀里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时,禁地里依旧是那副昏暗无光的样子。
白衣教我的心法,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体内运转。之前我体内妖力干涸,修炼起来事倍功半,可现在,那股庞大的妖力如同奔涌的江河,每一次周天循环,都让我的实力精进一分,但随之而来的剧痛,也几乎要将经脉撕裂。
我忍痛调息完毕,从他怀里撑起来,冲着他那张帅脸甜甜一笑:“早啊。”
狐又没应声。
他只是揉了揉坐麻了的腿,再抬起头时,脸上那股悲痛和消沉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能把人冻穿的审视。
他死死盯着我,一句话不说。
这模样,和我以前惹他生气时一模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脚下却已经开始不着痕迹地往白衣那边挪。
这家伙恢复得也太快了!我本来还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至少得消沉个几天,根本顾不上我身上的疑点。
现在看来,狐又的承受能力和脑子,比我想象的要强悍太多,一夜之间就回过神来了。
狐又见我悄悄往白衣那儿蹭,眉心怒火一跳,视线越过我,扫向我身后的弱水。
他声音沉得吓人:“你自己说,还是我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