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视角)
后腰撞上石壁的瞬间,指腹下的并蒂莲刻纹突然发烫。
那些暗红血渍像活过来似的,顺着我掌纹钻进经脉。
被蛊契反噬的丹田突然涌出灼热气流,烫得我几乎咬碎后槽牙。
"小少爷连剑都握不稳了?"黑衣云为衫舔着染血的指尖,她脚下破碎的契约书残片正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飞向蜃楼深处。
我盯着她腕间暴涨的黑白镜纹,突然想起三日前她教我辨认蜃海药材时,曾用银针挑破我指尖取血。
原来那时候就......
"你教我的剑诀,是这样用的。"白衣镜像突然旋身刺来,剑锋却贴着黑衣镜像的咽喉划过。
错身瞬间,我看见她唇形分明在说"戌时三刻"——那正是昨日我们潜入归墟前,她往我茶里下迷魂散的时刻。
蛊契在心脏处疯狂震颤,我故意让剑气割破肩头。
鲜血溅上石壁的刹那,那些干涸的血迹突然泛起幽蓝荧光,竟在墙面投射出完整的宫家密道图——二十年前母亲带我逃生的路线!
(云为衫视角)
蠢货,他居然真的看懂了我七重镜像下的暗示。
当黑衣傀儡扑向他咽喉时,我借着凌虚残魂操纵我右手的瞬间,故意让剑气偏斜三寸。
剑锋割破傀儡咽喉的同时,藏在袖中的窥心蛊幼虫精准钻进它重组的身躯。
"阿云!」宫子羽突然嘶吼着撞进我怀里,他心口滚烫的蛊契印记隔着衣料灼烧我锁骨。
这傻子竟用我教他的镜花水月步,踩着契约书碎片飞溅的轨迹,将我们两人送进蜃楼核心的阵眼。
他沾血的指尖按上我后颈命门穴,那里藏着昨夜我偷偷种下的替身蛊。
阁主的声音在穹顶炸响时,我趁机咬破他耳垂:"翡翠扳指里的蛊王卵......咳!"凌虚残魂的压制让喉间涌上腥甜,我发狠将天灵盖撞向阵眼铜柱。
她额角绽开的血花溅在铜柱符咒上,那些朱砂符文突然开始逆流。
我抱住她下坠的身体,摸到她脊梁第三节凸起处有异物蠕动——是今晨她抱怨腰疼时,我亲手给她敷的止痛膏位置!
蛊契共鸣的剧痛中,我攥住她冰凉的左手按在阵眼。
当黑白镜纹在我们交叠的掌心炸开时,我终于看清翡翠扳指内侧刻着的根本不是生辰八字,而是宫家密室暗门的机扩纹路。
"母亲绣帕的并蒂莲......"我嘶吼着扯开衣襟,心口被蛊契烧灼的疤痕竟与石壁刻纹完美重合。
阵眼铜柱轰然炸裂的瞬间,云为衫突然翻身压住我命门,她染血的睫毛扫过我颈动脉:"小少爷可知,替身蛊要沾着施术者的脑髓才有用?"
她沾着脑浆的手指捅进我伤口时,我听见归墟深处传来玉石俱焚的脆响。
那些飞散的契约书碎片突然倒卷回来,每一片都映出我们初见那日,她戴着翡翠扳指给我斟毒酒的模样。
他瞳孔里炸开的血丝真好看啊,像极了当年父亲捏碎蛊卵时溅在我襁褓上的痕迹。
当替身蛊顺着脊椎钻进他丹田时,我故意让凌虚残魂的尖叫震碎最后三根铜柱。
阁主的真身终于被逼出半寸虚影,足够那傻子看清......
"阿姐?」宫子羽突然颤抖着摸上我侧脸,他指尖沾着的竟是我故意留在石壁的胭脂——和母亲妆奁里那盒陈年口脂同一个味道。
蠢货,现在才闻到吗?
昨夜给你更衣时,我可是特意把胭脂抹在......
黑衣傀儡的残肢突然刺穿他右肩,我趁机将窥心蛊塞进他伤口。
当契约书碎片全部嵌入蜃楼核心的瞬间,我贴着他震动的喉结轻笑:"公子现在发抖的样子,比中毒那晚求我喂药时还可怜呢。"
铜柱彻底坍塌时,我藏在他衣襟里的翡翠扳指突然发烫。
阁主的虚影在归墟深处扭曲成母亲的脸,而宫子羽丹田处苏醒的替身蛊,正发出与凌虚残魂共鸣的震颤......
咽喉被无形力量扼住的瞬间,我看见云为衫左眼的墨色瞳仁突然泛起青铜锈斑。
那是凌虚残魂彻底苏醒的征兆,昨夜她教我破解傀儡阵时说过,当锈斑蔓延到眼尾就该砍下她的头颅。
"阿羽..."她颤抖的指尖突然刺进自己左眼,却在触及瞳孔的刹那被黑金锁链缠住手腕。
那些锁链分明是从我丹田里钻出来的蛊契藤蔓,此刻却像毒蛇般绞住她脖颈:"别碰我的傀儡。」
这声音!
和二十年前母亲临死前听到的冷笑一模一样。
我咳着血抓住缠在她颈间的藤蔓,掌心被倒刺割得血肉模糊:"老畜生...你果然藏在...咳!」
"公子这时候倒聪明了?"云为衫突然抬腿踹中我膝弯,她染血的指甲擦着我耳垂划过,在石壁刻下三道血痕。
我踉跄跪倒时,看见那三道血痕正巧叠在母亲密道图的逃生标记上。
蛊契藤蔓突然暴长,我顺着锁链震颤的方向望去——那些漂浮的契约书碎片正在穹顶拼合成青铜古镜,镜面映出的根本不是溟渊阁,而是倒悬的蜃海楼阁!
蠢货,他居然没发现我踹他时偷偷塞了半块翡翠扳指。
当凌虚残魂操纵我左手刺向他心口时,我借着转身的力道将右手镜纹按在他后颈。
黑白镜纹刺破皮肤的瞬间,他瞳孔里炸开的血丝竟与阁主豢养的噬心蛊一模一样。
"阿姐的胭脂...是母亲妆奁里的...」他嘶吼着撕开衣襟,心口蛊契印记突然迸发青光。
那些青光缠绕着穹顶古镜,竟在虚空投射出溟渊阁地宫——与蜃海核心阵眼完全对称的倒影!
就是现在!
我咬碎藏在臼齿的蛊王卵,腥臭汁液混着血水喷在他心口镜纹上。
当凌虚残魂的尖啸震碎三丈内的石柱时,我发狠将左手五指插进他胸膛:"给我记住,这具身子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是我的!"
她指尖刺入心脏的刹那,我竟看见翡翠扳指在契约书倒影里碎成齑粉。
那些粉末洒在青铜古镜表面,竟显出宫家密室暗门后的壁画——画中执剑人脚下踩着的根本不是大地,而是倒悬的溟渊阁!
蛊契反噬的剧痛突然转向,我抓住她没入我胸膛的手腕,摸到三处陈年咬痕。
那是七岁那年我救下被野狗撕咬的小乞丐时,被他发狠咬出的伤痕。
"阿云...当年巷口的桂花糕...」我咳着血攥紧她颤抖的手指,蛊契青光突然暴涨。
当看清她腕间镜纹与古镜边框完全吻合时,我发狠捏碎心脏处正在成型的镜纹牢笼:"要碎就一起碎!」
他捏碎镜纹的力道震裂了我藏在耳后的替身蛊。
当整片镜海开始崩塌时,我借着重力扑倒他,后颈命门穴精准撞在他齿间咬着的半块翡翠扳指上。
阁主的尖叫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我却笑出声:"公子现在尝到脑髓味了?
这可是你七岁那年......」
坍塌的铜柱碎片突然悬浮半空,每一片都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
我看见他染血的唇间含着我的发丝,那缕青丝正以诡异的角度指向契约书拼合处——那里显出的根本不是古卷,而是母亲抱着婴儿站在溟渊祭坛的画面!
"阿姐...」他染血的指尖突然抚上我后颈,那里藏着今晨我亲手剜掉的傀儡符。
当镜渊裂口吞噬我们时,我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地哼起凌虚残魂最爱的葬魂曲,而他丹田处的替身蛊正在疯狂啃食我的镜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