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个月后,丰隆的伤好了许多,云似也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最后半夜醒来时发现自己再次躺在榻上还像个八爪鱼一样贴在丰隆身上时,已经能面不改色地继续睡。
毕竟丰隆是伤患,她总不能让一个伤患打地铺吧!
因着丰隆伤势的缘故,玱玹让他在家中静养,他不用上朝,也不用出去忙碌政务,奔走在西炎各地巡视,但他依旧很忙碌,每日总有处理不完的政务,见不完的人。
那些人有氏族族长、某个城的城主,也有军中的将领、士兵。
但无一例外,都是聊完事情就走,不会久留。
似乎所有人都很忙。
渐渐地,云似觉得丰隆有些奇怪,看向她的眼神中总是三分心疼、三分忧伤,还有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曾听璟说,你曾在清水镇住过六年?”丰隆突然问。
从前想听却不敢听,可如今,若是不问,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云似点了点头,“是啊。”
“能跟我说说你在那儿的事吗?”
云似顿了顿,“你怎么突然想听这个了?”
“想听你说说话。”
云似以为他是突然没有政务要处理,一时闲不住,想找人说说话,于是便将清水镇的往事说给他听......
说着说着,云似困意上涌,声音越来越小。
丰隆看着少女渐渐熟睡,忽然叹息了一声,带着无尽的不舍与柔情缱绻,眸光从未从少女脸上移开,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好像将士出征前的序章...
翌日清晨,丰隆异常的起的晚,云似都醒了他还未起身。
云似轻手轻脚地下床,却还是惊醒了他,两人一块儿起了身。
“阿似。”丰隆突然叫她。
“嗯?”
“阿似。”
他只是叫她,却什么都不说。
“怎么了?”
“我的腰带系不好,你可以帮我吗?”丰隆朝她张开了双臂。
丰隆不像其他世家子弟,侍女从小到大贴身服侍着,云似与他一起生活的这三十一年来,从未见他让半夏和流云贴身服侍过他,这种小事他都习惯自己来。
云似走过去低头帮他整理,可男子的腰带她也不曾系过,也不得章法,摸索了许久。
丰隆突然拢住她的手,带着她放在腰后的位置,“你看看是不是从后面系?”
还真是。
这个姿势就像是云似主动环住了他,可她却满心都是怎么快速帮他系好腰带上。
就在最后一个结要打完时,丰隆张开的双臂突然收拢,抱住了她。
云似系手忽地一顿,有些慌乱地要逃离,却被丰隆抱的更紧了些。
云似放在丰隆腰间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累,让我靠一会儿。”丰隆的声音低低从她脖颈处传来。
男子微微弯腰,将头轻轻放在少女肩上,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恋慕和缠绵。
云似有些不知所以,不知怎么,却也没再反抗。
许久后,丰隆才放开她。
“你怎么了?”云似问。
“我今日要出趟远门。”
云似一愣,“啊?这么突然,可你的伤还没好全。”
“北地的事务已经耽搁不起了。”丰隆道。
“那好吧,你记得把药都带好。”云似叮嘱道。
丰隆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