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是被一阵米粥香气唤醒的。
她裹着薄毯赤脚走到厨房,晨光透过纱帘在苏璃素白的襦裙上晕开柔光。那人正踮脚够橱柜顶层的桂花蜜,腰间青玉禁步随着动作轻晃,露出半截雪白的后腰。
“够不着怎么不叫我?”林清羽伸手取下瓷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垂。
苏璃触电般退后半步,耳尖漫上薄红:“你、你该穿鞋。”
林清羽低头看着自己踩在青砖上的脚,忽然起了坏心。她将瓷罐举高,凑近苏璃染着檀香的鬓角:“将军当年策马挽弓的威风呢?怎么连罐蜜都取不到?”
话音未落,苏璃突然扣住她手腕往怀中一带。青瓷罐稳稳落在灶台,而林清羽的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墙砖。
“国师大人,”苏璃贴着她耳畔轻笑,呼吸扫过颈侧细小的红痣,“末将的枪法荒疏了,擒拿术倒是没忘。”
晨光在她们交叠的衣袂间流淌,直到粥锅发出咕嘟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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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市场人声鼎沸,苏璃驻足在一个卖铜器的摊位前。她指尖抚过斑驳的雁鱼灯,铜绿簌簌落在月白裙裾上。
“这是大周戍边将士用的。”她垂眸轻声道,“灯油要混入松脂,才能在风雪中不灭。”
林清羽正欲开口,忽见摊主掀开黑布。二十余枚青铜铃铛悬在木架上,与苏璃留下的那只形制相同!
“姑娘好眼力。”摊主露出黄牙,“这是殷商祭祀用的镇魂铃,摇一摇能通阴阳......”
苏璃突然攥紧林清羽的手。她掌心冰凉,目光死死盯着铃铛内壁——那里刻着与遗物相同的星图。
“买了。”林清羽扔下钞票,却在触碰铃铛的刹那听到万千厉鬼哭嚎。幻象中,她看见苏璃跪在血阵中央,七窍渗血地摇动青铜铃。
“清羽?”苏璃用绢帕拭去她额角冷汗,“你脸色很差。”
林清羽将铃铛塞进包底,扯出笑容:“可能昨晚直播太累。前面有家糖水铺,我请你吃酒酿圆子。”
“清羽?”苏璃用绢帕拭去她额角冷汗,“你脸色很差。”
林清羽将铃铛塞进包底,扯出笑容:“可能昨晚直播太累。前面有家糖水铺,我请你吃酒酿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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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突至时,她们正挤在老书店的阁楼。林清羽踮脚去够《大周风物考》,发梢扫过苏璃的锁骨。泛黄书页飘落,露出夹在其中的婚书——朱砂写就的"林氏女"与"苏氏女"并列,盖着国师金印。
“这是......”苏璃的指尖在墨迹上颤抖。
楼下传来老板的脚步声。林清羽慌忙把婚书塞进怀里,却被苏璃困在书架之间。霉味的古籍堆里,她背抵着《山海经》,身前是苏璃灼灼的目光。
“当年你我在三军阵前盟誓,”苏璃的拇指按上她心口,“你说'此心为证,天地共鉴',原来......”
惊雷炸响,电光照亮苏璃眼尾的水光。林清羽鬼使神差地吻去那滴泪,尝到了千年陈酿般的苦涩。
雨声中,她们额头相抵。苏璃的指尖在她掌心画着星图:“二十八宿的位置变了,紫微垣东移三度,这是荧惑守心之兆。”
玻璃窗突然炸裂!狂风卷着黑雨扑来,柜台上的镇纸凌空飞起——那竟是半截刻着星图的青铜铃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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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清羽将七枚青铜铃按星图摆开。月光透过铃铛孔隙,在地板上投射出流动的谶文。当最后一只铃铛归位时,所有铜铃无风自鸣!
苏璃猛然按住她的手:“别碰!这是巫咸族的招魂阵!”
谶文汇聚成血色漩涡,浮现出巍峨天门。林清羽看见无数身着古装的"自己"在天梯上攀爬,每当接近天门时,就有青铜巨手将她们捏碎。
"原来我们轮回九世......"苏璃的银簪突然断裂,青丝散落满肩,"每次都在即将触及真相时被抹杀。"
林清羽捡起簪子,发现中空处藏着微型星图。当她将星图对准月光时,簪身浮现血字:
【荧惑守心夜,故人当归时】
窗外传来乌鸦嘶鸣,十七只黑羽鸟撞死在阳台,摆出北斗吞月之形。手机自动播放紧急新闻:"今夜将出现千年一遇的血月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