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洞教堂的彩绘玻璃在粒子加速器蓝光中化为齑粉。全在俊踩着满地琉璃碎片走向祭坛时，克隆体们正用他的声线齐唱《安魂曲》。疏夏的机械脊椎展开成十二支黄铜钟摆，每根摆针都刺穿着不同年份的尸检报告。
"欢迎参加你的死刑弥撒。"她掀开祭坛黑布，3D打印的上帝雕像竟长着全在俊父亲的脸，"今天圣餐是用你克隆肝脏酿的量子葡萄酒。"
全在俊的珐琅心脏突然与粒子对撞机共振。他看见自己的DNA链在强子对撞中崩解，碱基对重组出疏夏的基因组序列。当克隆体递来黄金圣杯时，酒液里浮动着母亲自杀那天的天气预报画面。
"喝下去。"疏夏的机械手掌按碎上帝雕像，混凝土碎渣里露出转学生的校牌，"这是唯一能解开量子纠缠的方法。"
全在俊饮下腥甜的液体，视网膜突然投射出胎儿期的子宫影像。他看见疏夏正通过脐带反向输送记忆数据，产检B超显示两个重叠的心跳——正是他体内双重心脏的起源。
"2011年平安夜，你母亲在火场早产。"疏夏扯开祭袍露出腹部疤痕，皮肤下闪烁着量子芯片的冷光，"她生下的死胎被做成珐琅骨灰盒，而我......"她突然剖开克隆体的胸腔，掏出跳动的金属心脏，"是令尊用你的干细胞培育的复仇工具。"
教堂穹顶突然坍缩成黑洞。全在俊在引力漩涡中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有的自己正在暴打转学生，有的在母亲葬礼上大笑，还有的抱着疏夏的机械残躯哭泣。量子葡萄酒开始改写他的线粒体DNA，每个细胞都发出裴秀雅遇害时的尖叫。
"现在进行波函数坍缩。"疏夏启动胸口的奇异物质反应堆，克隆体们瞬间坍缩成二维投影，"当你观测到所有可能性的叠加态，真正的惩罚才会降临。"
全在俊的皮肤开始量子隧穿。他同时存在于施暴现场与忏悔教堂，左手掐着转学生的脖子，右手却在擦拭疏夏的机械眼泪。当对撞机达到临界能量时，他看见父亲正往混凝土搅拌机倾倒母亲的骨灰，而幼年的自己在一旁用血绘制珐琅设计图。
"这才是完整的真相。"疏夏将意识上传至量子云，教堂彩窗重组出全在俊的罪孽光谱，"你不仅是施暴者，更是整个暴力系统的源代码。"
克隆体们突然融合成巨型十字架。全在俊被钉在横梁时，发现木材是用美术教室的画架熔铸而成。疏夏启动反物质注射器，他的珐琅心脏开始湮灭反应，释放出的伽马射线在夜空中拼出当年被抹去的受害者名单。
"还剩0天。"疏夏的机械身躯在粒子风暴中气化，最后的声音通过量子纠缠传入他每个细胞，"现在你将永远困在2011年12月17日的雨夜——不是轮回，是无限个平行时空的同步受刑。"
首尔在正反物质湮灭中化为光尘。全在俊在永恒的暴雨中第无数次举起棒球棍，美术教室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自动重启。无数个时空的尖叫声通过量子通道汇入他的神经，而疏夏的意识体正在黑洞视界注视这场永不完结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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