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着肋骨间的裂痕，第七道终于延伸到心脉。血契在腕间发出灼烧的甜香，就像那年生辰阿娘蒸的枫露糕。魏无羡在溶洞口与江澄对峙，他大概永远不知道，当年江枫眠在乱葬岗捡到的不是孤儿，而是从温氏祭坛逃出来的活祭品。
就像他不知道，此刻我怀中这面往生镜里锁着真正的云知意。
"傀儡师也有心吗？"我摩挲着镜面，里面十五岁的少女正在梳巫族大婚时的发辫。温若寒剖开我头骨植入镜片那日，真的云知意就死在血枫林，而我这个用她血肉捏造的傀儡，竟靠着偷来的记忆活了三年。
避尘剑刺穿岩壁的刹那，我故意让江澄看到玉佩。他永远不会发现，魏无羡体内阴铁躁动的频率，与莲花坞地脉完全共振——就像江枫眠书房暗格里那尊青铜鼎，每夜都在吸食魏无羡的寿数。
"值得吗？"蓝忘机突然出现在身后，他雪白的衣摆沾着血枫汁液，像极了那年给我送伤药的少年医师。那时我还不知他是青蘅君之子，就像此刻他不知我袖中藏着他母亲自刎用的匕首。
我笑着咽下喉间腐血："含光君不妨猜猜，往生阵逆转的代价是什么？"掌心镜片刺入心口，五百年前的真实如毒藤缠上所有人。
- 江枫眠从温氏换回魏无羡的条件，是同意在其金丹内植入阴铁碎片
- 蓝夫人当年为救青蘅君，将巫族炼器术泄露给温若寒
- 云知意的魂魄始终困在血契中，此刻正隔着镜面亲吻魏无羡破碎的倒影
血契突然发出裂帛之声，我抢在魏无羡转身前捏碎镜片。温若寒种在我脊骨里的傀儡丝根根绷断，真好，原来傀儡也会痛。
"你叫什么名字？"魏无羡在崩塌的阵法中嘶吼，陈情笛首次吹出云梦的调子。我望着漫天血枫化作灰烬，想起被制成傀儡那日，温若寒说情感是最没用的东西。
可当魏无羡的血泪滴在我褪色的襦裙上，我竟找回了傀儡不该有的心跳。最后一片镜片嵌入阵眼时，我对着虚空轻声道："告诉真的云知意，她的少年郎在五百年前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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