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外男,郦家姊妹未多搭话便离开了。
一直到了马车上,福慧才娓娓道来:“刚才那人便是我官人的表哥,柴安。”
“车快入京时,可曾看到城东家的园圃?柴家早年便在城郊购置了大量田地,一亩园抵十亩田,柴家家底可见一斑。”
“有地又怎样?咱家在洛阳不也有良田吗”郦母嘟囔着。
“娘怎么不想,这么多皇室贵胄,却独独让他占了这么大好处?”福慧顿了顿,讲起了一段皇家过往,“都说咱们太祖受得大周世宗皇帝厚恩,却夺了人家天下,所以一直对柴氏后人有愧,特命赵氏后人善待柴家。到如今的皇帝仁宗这里,也一直延续着这个传统,官人一次酒后失言,说他们家还供着御赐的丹书铁券。”
“仁宗皇帝?听着就有很多钱啊!”小六的眼睛冒着泡泡。
福慧笑着说道:“恰恰相反,仁宗皇帝名叫赵祯,虽年纪轻轻,但处事沉稳,励精图治,提倡节俭,在他的治理下我朝已经初见盛世的征兆……”
福慧接着便开始讲了一些仁宗的政绩。
“诶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郦母突然一拍脑袋,“小六,你陪我去啊。”
——
城郊相国寺中,郦母将五个女儿的画像整整齐齐的摆在了香案上,刚要讲话。
“诶呦娘,你刚还提醒我,现在就忘了。”
苡诺将琼奴的画像也摆在香案上,冲着郦母眨眨眼睛。
“奥,奥对,差点忘了。”郦母愣了下说道。
一旁的琼奴表情怔愣,想到自己刚才对郦母的误解,一时红了眼眶。
“菩萨保佑,希望我女儿们早早觅得如意郎君,往后万事顺遂,这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菩萨保佑。”
几人上完香出来,却不想郦母的钱袋子突然被抢,争执间一阵风袭来,香案上的几张画像直接被吹飞了去。
其中一张飞向了寺后的藏经阁处,阁内的黑金檀木椅上坐着一个男子,正看着手中的印册,抬头间也注意到了这张画像。
“去看看。”
周围的侍从将画递了过去,男子看向画像。
画中人身穿杏色齐胸襦裙,襟口绣一圈绒兔团花。发髻上的兔儿簪翘着耳朵尖,圆眸湿亮如浸了晨露的黑葡萄,眼尾微翘,漏出星子似的狡光,双颊带点婴儿肥,额间的三颗珍珠泛着淡淡白光,将她衬得如下凡来的精灵。
“公子有所不知,相国寺香火旺盛,有许多人家会将家中待嫁女儿的画像放置香前求姻缘,想来这幅是不小心吹来此处的。”
一旁的侍从解释道。
“既如此,便交给寺中人将其归还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