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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召侍寝

穿越时空的爱恋之楚后传

寝殿内的烛火被穿堂风撩得摇摇欲坠,明黄的光晕在朱红梁柱上晃出破碎的影子,窗外夜色如墨,沉沉压着宫墙。

  楚楚指着窗外浓稠的夜色,指尖微颤,声音沙哑如砾:“一登九五,六亲情绝,父子反目,手足相残,天伦不再……朱棣,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困在这黄金牢笼里,连寻常父子亲情都成了奢望?”

  她曾无数次复盘过当年的龙凤双袍案。朱元璋当年或许是想借这个由头,为皇孙朱允炆除去最大的绊脚石。可那个垂垂老矣的帝王,终究还是对亲生儿子狠不下心,转而将这把锋利的刀,亲手递到了朱允炆手中。

  朱棣太过耀眼,耀眼得仿佛生来就该执掌乾坤,江山交予他,定然无憾。而性情温顺的朱允炆,若能狠心斩除朱棣,便能名正言顺坐稳皇位;可他若心软,便会彻底得罪朱棣。

  以朱允炆的能力与心性,绝无可能与朱棣抗衡。

  结局的朱允炆穿了身“复活甲”侥幸脱身,可若是当年败的人是朱棣,等待他的,只能是终止游戏的结局。

  一场巨大的俄罗斯转盘赌局将人人的身家性命押在枪膛里,扣动扳机的瞬间,不是君临天下,便是身首异处。

  帝王家的每一步,都是赌命。

  朱棣看着她泪痕斑驳的脸,心口像被重物碾过,闷痛无声蔓延。他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不自觉地放软:“待你正位中宫,我们的孩子便是东宫之主,这万里江山……”

  “太子?”楚楚凄然打断,泪水滚得更急,“太子之名,生来便是为了取代君王!朱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能保证永不猜忌他?能保证他不被卷入生来斗争的宿命?”

  她抬起泪眼,眼底是一片冰封的湖:“你是皇帝,思虑的是江山永固。可你从未问过我,是否愿意让孩子生来就背负这些。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人在挣扎,难道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吗?”

  “权利?”朱棣瞳孔骤缩,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字句从齿间迸出,“我以为,你我之间足以相伴此生,养育子嗣,守着孩子长大……如眉,你究竟有没有信过,我待你的这份心?”

  最后一句厉声诘问,似是震得梁间微尘簌簌而下,落在烛火里。

  楚楚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怒火与痛楚,心口也跟着抽痛,却依旧倔强地挺直脊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

  朱棣死死盯着她,良久,猛地拂袖而去。

  殿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巨响震碎了满室残存的温度,也彻底关上了两人之间最后一道温情缝隙。烛火晃了几晃,终于稳住,却照不亮殿内无边的孤寂。

  ……

  自此,西宫与乾清宫之间,似横亘了一道看不见的冰墙。

  宫里的风,总带着透骨的寒意。不过三两日,流言便如暗处滋生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爬满了每一个角落。宫人们交头接耳,眼神闪烁,都说柳妃娘娘触怒了天颜,往后的岁月,怕是要在这冷清的西宫里磋磨殆尽了。

  小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趁着奉茶的空隙,声音压得低低的,满是焦虑,“娘娘,皇上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吗?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您哪怕只是做做样子,送些点心汤水去,服个软,说两句好话,定是成了……”

  楚楚望着窗外那株日渐凋零的桂树,恍若未闻。

  西宫的时光,忽然变得黏稠而漫长。

  最初的愤怒与委屈,像炭火在胸腔里闷烧,灼得人生疼。她反复回想那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字都化作了锋利的碎片。

  满殿的奢华陈设依旧,却像一座精美而冰冷的坟墓。锦衣玉食,珠翠环绕,都成了无言的讽刺。地龙烧得再旺,暖意也只浮在表面,骨髓里渗出的寒意,丝丝缕缕,萦绕不散。

  楚楚时常枯坐窗前,看那株桂树从繁花似锦到零落成泥。金黄的残瓣无人打扫,渐渐失了颜色与香气,委顿在尘土中,如同她那些被孤寂慢慢磨平的棱角与意气。

  宫人们见帝驾不至,行事也愈发惫懒,整个宫苑笼罩在一片缺乏生气的寂静里。

  楚楚期间试图着看书,可目光落在字句上,心却飘忽着,半晌也读不进一行。

  万籁俱寂的时候,白日被压抑的思绪便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那日争执的场景再次浮现,褪去了当时激烈的情绪,朱棣最后的神情却愈发清晰,深邃眼底翻涌的是被尖锐话语刺伤的惊痛,以及一片真心被全然否决后,近乎狼狈的委屈。

  楚楚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朱棣曾经说过:“我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人,先走向另一人。”

  他要江山稳固,是帝王天性;而他想要一个属于彼此的孩子,或许何尝不是一个寻常男子对“家”与“延续”最朴素的渴望?自己是否因为恐惧,便武断地否定了“朱棣”这个人,全部的真情?

  思及此,楚楚心中那块坚冰,似乎裂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

  “小平,明日……我们去瞧瞧他吧。”楚楚望着窗外乾清宫的方向,轻声说道。

  一直守在一旁的小平,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几乎要喜极而泣:“娘娘!您可算想通了!”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仍显杂沓的脚步声,间或夹杂着低语,一个小宫女探进头来,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与好奇:“小平姐姐!外面,外面来人了!”

  小平见楚楚微微颔首,便快步走了出去。只见庭中已静立着十数人,为首的太监面生,一张圆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身后跟着两列手捧托盘的宫女,个个低眉敛目,仪态恭谨。

  托盘之上,宫妆、香膏、绫罗寝衣,一应俱全,在檐下灯火映照下,泛着柔润而靡丽的光泽。

  那太监上前半步,笑容可掬,“小平姑娘,陛下有旨,今夜召柳妃娘娘侍寝。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快请娘娘准备接旨吧。”

  小平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侍寝?何曾有过这般规矩?

  以往这两个人相处,如同民间夫妇,自然亲近。这道旨意,分明是天子之怒未消,刻意摆出的威仪与命令。

  小平心乱如麻,强扯出一抹笑,试图周旋:“公公……娘娘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怕是……”

  “姑娘这话可就叫人为难了,”太监笑容不变,语气却不容置疑,“陛下旨意已下,岂有收回之理?还请姑娘速速禀报娘娘才是。”

  殿内的楚楚见小平久去不回,外间动静又不同寻常,便随意披了件外裳走出来。

  那领头的太监一见她,立刻躬身行礼,脸上的笑容愈发殷切:“给柳妃娘娘道喜!陛下今夜传召,这可是盛宠!”

  那太监侧身让开,露出身后宫女手中之物。

  楚楚的目光掠过那些香膏华服,最终定格在最后两名宫女合力捧着的物件上,那是一卷正红的长绸,质地光滑,在灯火下泛着刺目的光泽。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她仿佛又看见小玩子盘腿坐在门边,啃着苹果,含混不清又绘声绘色地抱怨:“……然后你猜怎么着?老朱皇帝居然让人用一卷红绸子把我裹起来,要抬去给朱允炆那小子侍寝!简直离谱!你知不知道我当时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古代的女孩子真是没人权,要被送来送去的……”

  那时她听着,只觉得荒谬又好笑,还附和道:“就是你来找我的前夕?……你不是挺乐意做长孙妃的吗?”

  小玩子被气得挤眉弄眼:“那能一样嘛!幸亏我的小呆瓜可爱善良,我给他讲了个“美人鱼”的故事,他立刻就被我感动了!”

  楚楚挑了挑眉,她最了解小玩子吹牛的本事,“我看是你也被他感动了吧?”

  小玩子做了个鬼脸,“嘁~小心啊,等哪天朱棣也跟你来这套!”

  她当时是如何回应的?好像是红着脸,却又斩钉截铁:“朱棣不会这么对我的。”

  言犹在耳,不过数月,竟一语成谶。

  那卷红绸静静躺在宫女手中,红得触目惊心,更像是一道无声的宣告,一道横亘在她与朱棣之间,昭示着绝对权力与从属关系的鸿沟。

  朱棣才不是朱允炆,她就算把《安徒生童话》全都给朱棣讲一遍,怕也打动不了他那颗被怒意和帝王尊严包裹的心。

  今晚的一切举动,不过是在赤裸裸告诉她,他是皇帝,而她只是妃嫔,他要传召侍寝,她便没有拒绝的权利。

  总管太监见楚楚不语,只怔怔望着红绸,以为这柳妃是欢喜傻了,笑得愈发殷勤:“娘娘,这是祖制规矩,是陛下的恩典。时候不早了,请您赶紧更衣梳妆吧。”

  楚楚缓缓转回视线,看向那太监,声音平静得出奇:“你回去禀告陛下,我不去。”

  宫门内外,霎时间静得可怕。所有太监宫女都骇然抬头,脸上血色尽失。那总管太监的笑容彻底僵住,声音都变了调:“娘、娘娘!您……您可不能开这种玩笑!抗旨不遵,是……是大罪啊!”

  “我知道。”楚楚转过身,声音平静无波,“你就这般回禀。”

  “娘娘!”那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声音已带了哭腔,“求娘娘体恤!奴才们只是奉命办事,您若不去,奴才们……奴才们万死难赎啊!”

  其余宫人也黑压压跪了一片,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楚楚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闷得发慌。她不是不知他们的难处,也不是不知抗旨的后果。可她不能,绝不能以这种方式,像个物品一样被那卷红绸裹挟着,送到他面前。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僵持中悄然流逝,烛火偶尔噼啪炸响一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惊心,任凭地上的人如何哀哀求告,楚楚只是立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背影孤直,一言不发。

  就在那总管太监几乎绝望之时,殿外陡然传来一声穿透寂静的、尖利而悠长的通传:

  “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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