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录制现场回到家后.
丁程鑫轻手轻脚带上门，把背包甩在玄关柜上。
客厅角落里，那盏他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落地灯正泛着暖黄的光。
这个灯是丁程鑫上个月为了给马嘉祺病房添点生气买的，虽然USB接口被他改装得接触不良，总会突然滋滋作响。
丁程鑫"那个..."
蹭到茶几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卫衣抽绳，
丁程鑫"今天录制突然取消了。"
钢笔在纸上匀速移动，马嘉祺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马嘉祺"嗯。"
丁程鑫盯着他发顶的发旋，突然发现那里有根翘起的头发，随着空调风轻轻晃动。
他想起马嘉祺刚醒那会儿，明明虚弱得连水杯都端不稳，却还会温声细语地说"谢谢"。
这才过了几天，这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句句带刺，偏偏又顶着那张斯文败类的脸，让人想怼回去又碍于老板身份不敢造次。
丁程鑫"制作组说接到什么安全审查..."
他故意把药盒放在文件堆旁，
丁程鑫"你猜怎么回事？"
马嘉祺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平静无波：
马嘉祺"我投资的节目。"
丁程鑫"啊？"
丁程鑫手一抖，维生素片撒了几粒出来。
马嘉祺"上季度收购了草莓台30%股份。"
马嘉祺推了推眼镜，
马嘉祺"不合格项目自然要整改。"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马嘉祺"省得某些人把自己蠢死还要公司收尸。"
丁程鑫张着嘴的样子像个卡壳的复读机。
他弯腰捡药片时，突然瞥见垃圾桶里露出半张纸——《艺人意外险投保单》，受益人栏赫然是马氏集团。
丁程鑫"所以..."
他慢慢直起腰，
丁程鑫"违约金..."
马嘉祺"合同第17条，"
马嘉祺翻开新文件，
马嘉祺"艺人因不可抗力缺席不追责。"
他抬眼扫了丁程鑫一眼，
马嘉祺"不过考虑到你的智商，能理解这条款真是让我惊喜。"
丁程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人刚醒那会儿明明还会说"麻烦你了"，现在倒好，句句都在嘲讽他智商欠费。
要不是看在工资的份上...
落地灯突然滋滋响了两声，昏黄的灯光在马嘉祺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丁程鑫无意识地咬着薯片，目光落在那枚别在衬衫领口的银色领针上——上周整理衣柜时随手别上去的小玩意儿，没想到这人竟一直戴着。
马嘉祺"看够了吗？"
马嘉祺突然出声，钢笔在文件上划出最后一道痕迹。
丁程鑫猛地回神，发现薯片袋已经空了半包，碎屑撒了一茶几。
丁程鑫"谁看你了！"
他手忙脚乱地拍掉身上的碎屑，耳尖微微发烫，
丁程鑫"我是在想...明天要换新的维生素牌子。"
马嘉祺摘下眼镜，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马嘉祺"药柜第二层。"
丁程鑫"啊？"
丁程鑫眨眨眼。
马嘉祺"你上次说苦的那款。"
马嘉祺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
马嘉祺"换了草莓味咀嚼片。"
他补充道，
马嘉祺"适合三岁小孩口味。"
丁程鑫张了张嘴，薯片袋在手里捏得哗啦作响。
他记得自己确实在某次抱怨中药太苦时随口提过一嘴，没想到这人居然记得，虽然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
丁程鑫"哦。"
他干巴巴地应了声，突然觉得客厅空调开得太足了。
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药盒，白色的小药丸滚得到处都是。
马嘉祺的视线落在地上捡药的身影发顶翘起的一撮呆毛上，那撮头发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像只不安分的小动物。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领针光滑的表面：
马嘉祺"继天女散药之后，又开发了新节目叫满地找药？"
丁程鑫咬牙切齿的捡着药，想起医生说过，马嘉祺刚苏醒时性格会有波动，但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从温柔病美人到毒舌老板，这落差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落地灯又滋滋响了几声，在两人之间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丁程鑫突然觉得，这灯就像马嘉祺的性格一样，明明接触不良还非要亮着，时不时还要滋滋两声刷存在感。
丁程鑫蹲在地上捡药丸，指尖沾了点灰。
他正想往裤子上蹭，马嘉祺凉飕飕的声音就从头顶飘下来：
马嘉祺"擦裤子上待会又要抱怨洗不掉，三岁小孩都知道用纸巾。"
丁程鑫"要你管！"
丁程鑫嘴硬，手却诚实地摸向茶几上的抽纸。
马嘉祺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他发顶翘起的那撮呆毛上：
马嘉祺"头发是被雷劈了还是怎么？"
丁程鑫"你才被雷劈！"
丁程鑫下意识去压那撮头发，结果药丸又撒了一地。
马嘉祺轻嗤一声：
马嘉祺"捡个药都能捡出天女散花的效果，不愧是你。"
丁程鑫气得牙痒痒，抬头正要怼回去，却看见马嘉祺的钢笔在日程本上划掉"周三综艺录制"时，力道大得差点划破纸。
下面那行【防晒霜-冷白皮专用】的小字写得工工整整，跟他平时龙飞凤舞的笔迹完全两个画风。
丁程鑫"哟，马总还兼职代购啊？"
丁程鑫故意晃了晃药盒，
丁程鑫"这防晒霜该不会是买一送一的赠品吧？"
马嘉祺头也不抬：
马嘉祺"买给你的，省得天天听你嚎'晒黑了不活了'。"
钢笔在纸上点了点，
马嘉祺"吵得我文件都签错地方。"
丁程鑫"谁嚎了！我那叫合理抱怨！"
丁程鑫耳尖发烫，药盒在手里转得飞起。
马嘉祺"转那么快，"
马嘉祺突然伸手按住药盒，
马嘉祺"是想表演空中飞药？"
两人手指猝不及防碰在一起，丁程鑫触电般缩回手。
马嘉祺淡定地把药盒摆正：
马嘉祺"经纪人把你的通告费涨了30%。"
丁程鑫"多少？！"
丁程鑫差点蹦起来。
马嘉祺"耳朵不好使了？"
马嘉祺慢条斯理地合上钢笔，
马嘉祺"看来那些'哥哥好帅'的粉丝彩虹屁听太多，影响听力。"
丁程鑫正要炸毛，肚子突然"咕——"地一声长鸣。
马嘉祺挑眉：
马嘉祺"这是新型的抗议方式？"
丁程鑫"要你管！我饿不行啊！"
丁程鑫恼羞成怒地捂住肚子。
马嘉祺站起身，西装裤腿擦过茶几：
马嘉祺"冰箱。"
他往楼上走，轻飘飘扔下一句，
马嘉祺"金枪鱼三明治再不吃就要过期了，某些人又要哭唧唧说'浪费食物会遭天谴'。"
丁程鑫冲到冰箱前，看见自己用荧光笔写的【求金枪鱼三明治！！】旁边，马嘉祺凌厉的笔迹写着：【已买 敢过期试试】。
那个感叹号力透纸背，简直要把便签纸戳穿。
丁程鑫"谁哭唧唧了！"
丁程鑫冲着楼梯大喊，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起来。
他拿起三明治，恶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嘟囔：
丁程鑫"毒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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