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冷的酒液刺得于渔一个激灵,身体本能地缩得更紧,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苏新皓的怒骂和周围隐约的视线像针一样扎着她。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羞辱了,只剩下一种被抽空的麻木。
不可以。
不可以难过。
一百万…
她需要这一百万。
于渔突然动了。
不是反抗,也不是擦去脸上狼狈的酒液。
她抬起颤抖的手,没有去碰苏新皓,而是伸向自己那件被撕裂的、湿透黏在身上的衬衫。
刚才解到一半,现在又继续。
手指冻得发僵,动作却异常坚决。
一颗,两颗…
沾着酒水、冰凉刺骨的纽扣被解开。
湿透的布料终于被尽数剥开,彻底露出里面,仅仅最后一件刚才被拉扯过的白纱破损和两件遮挡。
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单薄却起伏的曲线。
苍白的皮肤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透着一股易碎的脆弱。
苏新皓…你干什么?
苏新皓举着空酒瓶的手顿住了,拧眉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
他预想的是她的哭泣、求饶,或者彻底崩溃。
而不是这种…平静的顺从。
于渔没回答。
她只是把湿透的衬衫完全脱掉,随手扔在冰冷的地毯上。
然后,她抬起湿漉漉的脸,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
下一秒,她往前挪了一点,伸出冰凉的双臂,直接环住了苏新皓的腰。
带着酒气和雨水湿气的、微凉却柔软的身体,毫无预兆地贴进了他怀里。
她的额头抵在他胸前,脸颊贴着他干燥温暖的衣料。
整个身体都在细微地颤抖,像只冻僵的小动物,汲取着唯一的热源。
只是这样紧紧地、安静地抱着他。
于渔苏哥哥。
于渔别不开心。
于渔都是于渔的错。
苏新皓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怀里突然塞进一个湿漉却又异常柔软的身体。
那微凉的体温透过衣料传递过来,和她细微的颤抖一起,像电流一样击中了他。
他准备好的所有恶毒的话,所有想继续发泄的怒火,一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预想的挣扎反抗没有出现。
没有哭诉,没有哀求。
只有这个沉默的、带着专属于她气息的拥抱。
一种奇异的、陌生的感觉攥住了他。
不是厌恶,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
难以言喻的悸动和
…怜惜?
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应该立刻推开她,骂她下贱,骂她都为了钱能做任何事。
可他的手悬在半空,却落不下去。
她的身体太冷了,抖得太厉害了。
包厢里嘈杂的音乐和别人的目光似乎都模糊了。
他的世界只剩下怀里这个冰冷、安静、又莫名让人心头发紧的少女。
苏新皓…于渔?
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不确定。
他低头,只能看到她湿漉的发顶。
怀里的人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很轻,很乖。
像羽毛搔过心尖。
苏新皓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股邪火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烦躁。

小哀这里报数过40,今天加更(´つ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