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新皓怎么?你想玩三个人一起的游戏?我也可以陪你玩。
说完这话,苏新皓挑衅一般地看向左行。
于渔苏新皓…!
左行的出现像一盆冰水,浇在于渔混乱的思绪上。
她看着“姐姐”冰冷愤怒的脸,心口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那是唯一对她好的人,是她在雨夜里唯一会喊来的人。
可现在,她这副狼狈不堪、准备为了钱在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卑微讨好的样子,被她看到了。
比被张泽禹看到更让她难堪。
难堪到…她只想立刻消失。
左行我再说一遍,放手。
这句话,是对苏新皓说的。
左行跟我走。
这句话,是对于渔说的。
左行的声音穿透嘈杂的音乐,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于渔身体僵着,没动。
苏新皓的手还抓着她湿透的外套,勒得她胳膊生疼。
一百万…她需要这一百万。
有了这一百万,加上其他的,她就能更快地离开这里,彻底摆脱这种仰人鼻息、随时会被丢弃的日子。
她不能走。
她必须留下。
苏新皓哟,“姐姐”发话了?
苏新皓于渔,你到底是来陪我的,还是来陪你“姐姐”的?
苏新皓怎么,现在流行拖家带口来赚钱了?
苏新皓的嘲讽像刀子,割在于渔心上。
他故意把“姐姐”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恶意的揣测。
于渔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她猛地甩开苏新皓的手,力气大得自己都踉跄了一下。
她看向左行,强迫自己扬起一个最虚假、最刻薄的笑。
于渔姐姐,
于渔谁让你来的?
于渔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努力盖过包厢里的音乐,也盖过自己心里的慌乱。
左行于渔!
左行眼底的怒意更深,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带着难以置信的痛。
于渔别叫我!
于渔左行,你以为你是谁?
于渔收留我几次,就真把自己当我的人了?
于渔我告诉你,我不用你管。
于渔看见没?苏哥哥他能给我钱,很多钱。
于渔我乐意陪他玩,乐意讨好他,和他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于渔你在这装什么好人?看着真恶心。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每一个字都用尽全力。
像要把这些年积攒的委屈和自厌,都发泄在眼前这个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身上。
只有把话说绝了,才能让“她”在这时候离开。
断了“她”的念想,也断了自己那点可笑的、不该有的依赖。
左行定定地看着她。
灯光昏暗闪烁,打在他脸上,映出眼底一片死寂的灰败。
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复杂。
有愤怒,有失望。
但最深的,是一种于渔看不懂的、近乎破碎的受伤。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拉紧的弓弦。
他没再说话,只是转过了身。
包厢的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隔绝了外面震耳的音乐,也隔绝了于渔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于渔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比刚才淋雨时更冷。
心脏像是被那只离开的手狠狠攥了一把,疼得她喘不过气。

小哀报数破40,这是加更( ˝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