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泽禹盯着床上的人。
黑丝巾蒙着眼,衬得她脸更白了。嘴唇被他咬破的地方,渗着一点血珠。
她虽一动不动,可即便是这样,那张漂亮的脸蛋和被他压制着的姣好身材,让人只看片刻便控制不住遐想。

这明明是他以前定下的规矩——
做的时候,不准看他。
他嫌那双眼睛太像,又太不像。看了心烦。
他嫌她的眼里会有意识迷糊之后的情,会让他不自觉想起她的身份,又会让他不自觉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做着什么肮脏的事。
所以每次,都是他主动命令她,让她蒙上。
可今天…
今天是她自己蒙的。
那么快,那么熟练。
好像早就等着这一刻。
好像…她比他还嫌自己脏。
张泽禹心里那股邪火,“噌”地又冒了上来,烧得他喉咙发干。
他烦躁地扯开两颗衬衫扣子。
张泽禹装什么死?
张泽禹刚才在外头,不是挺能跪的吗?
张泽禹对着其他男人摇尾巴,很爽吗?
他声音又冷又硬,砸在安静的房间里。
于渔没动,只有胸口微微起伏。
张泽禹说话!
他猛地俯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气很大。
张泽禹哑巴了?你那套哄男人的本事呢?
张泽禹在我这儿,装起清高了?
手腕被捏得生疼,于渔终于偏了偏头。
丝巾下的眼睛看不见,但她的脸转向他声音的方向。
于渔少爷想听什么?
于渔我说给您听。
声音平平的,没有一点起伏。
像在念台词。
从前还会喊“禹哥哥”,可自从今天见面之后,她却只喊“少爷”这个称呼了。
张泽禹感觉自己的怒意好像要充斥整个胸腔。
张泽禹呵…我想听什么?
张泽禹我想听你贱。
张泽禹听你说你怎么为了钱,什么下作事都肯干。
张泽禹就像你那个妈一样。
这话太毒了。
像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捅在于渔心口最疼的地方。
她身体猛地一僵。
蒙眼的丝巾下,有什么东西迅速湿了,洇开一小片深色。
她没哭出声。
只是呼吸变得很重,很急。
张泽禹看见了那点湿痕。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不重,但烦得要命。
他下意识松了点手劲。
嘴上却更凶。
张泽禹现在知道要脸了?
张泽禹拿那张卡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妈是怎么死的?
张泽禹被男人玩死的。
张泽禹你也想走她的老路?
于渔……
于渔吸了口气。
那口气吸得很深,带着颤。
然后,她慢慢抬起没被抓住的那只手。
不是推他。
而是摸索着,抓住了蒙在眼睛上的黑丝巾。
用力一扯!
“嘶啦——”
丝巾被扯开,随手扔在地上。
她的眼睛露了出来。
红得吓人。
里面没有眼泪,只有一片烧干了的灰烬。

她死死盯着张泽禹。
那眼神,又冷又狠。
像只被逼到绝路的小兽。
张泽禹被这眼神钉在原地,忘了说话。
于渔是,
于渔我就是贱。
于渔我跟我妈一样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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