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闭着眼,眉头紧锁。
于渔没动,也没反抗。
像个破败的娃娃。
过了几秒,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顺着眼角,滑进鬓发里。
冰凉感袭来。
张泽禹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他动作顿了一下。
睁开了眼,对上了于渔流泪的眼睛。
那双总是装着讨好和算计的眼睛里,此刻只有一片破碎的水光。
还有深不见底的绝望。
张泽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尖锐的疼。
他猛地松开她,像被烫到一样,靠回自己那边的车门。
喘着粗气,别开脸,不敢再看她。
车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于渔压抑的、细微的啜泣。
一路沉默。
…
车子开回了别墅。
张泽禹率先下车。
头也不回地往里走,丢下一句:
张泽禹滚进来。
于渔慢慢挪下车。
浑身湿透,失魂落魄地跟着他。
进了那间黑白格调的房间。
张泽禹扯开领带,烦躁地扔在地上。
他背对着她,声音冰冷。
张泽禹把湿衣服脱了。
张泽禹别弄脏地板。
于渔没说话,默默地开始解扣子。
手指冻得有些僵,动作很慢。
衣服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很难脱。
张泽禹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那股无名火又烧了起来。
他猛地转身,想骂她磨蹭。
却看见于渔已经脱掉了湿透的外套,正低着头,解里面那件单薄衬衫的扣子。
露出的脖颈纤细脆弱,上面还有他掐出的红痕。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未干的泪痕。

张泽禹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股邪火夹杂着别的什么,烧得更旺。
至于究竟是什么…
或许,他自己根本没仔细想过,也没打算承认。
他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张泽禹过来。
声音沙哑,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切。
他粗暴地撕扯她的衬衫。
扣子崩落。
掉在地毯上。
无声无息。
于渔的身体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瑟缩了一下。
张泽禹的目光像带着火。
烧过她每一寸肌肤。
他把她推到床边。
欺身压上去。
吻再次落下。
比车里更凶狠。
带着惩罚的意味。
手也不规矩,在其他地方触碰。
于渔闭上眼。
默默承受。
身体僵硬。
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就在张泽禹的手往下探时。
于渔忽然动了。
她伸出手。
摸索着。
从床头柜的抽屉里。
熟练地抽出一条黑色的丝巾。
然后,在张泽禹有些错愕的目光下,她抬起手。
用那条丝巾,将自己的眼睛蒙住了。
动作安静又熟练,仿佛做过千百遍。
丝巾在脑后系紧,遮住了那双流泪后红肿空洞的眼睛。
也遮住了里面最后一点微弱的光。
她静静地躺在那儿。
蒙着眼,像等待行刑的囚徒。
又像一个…彻底认命的物件。
张泽禹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他看着被黑布蒙住眼睛的于渔。
看着她苍白的脸,紧抿的唇,还有那副完全放弃抵抗、任人宰割的样子。
心里那团烧得正旺的火,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灭了。
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
闷得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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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今晚前过30继续加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