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边伯贤站得笔直如松，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他最终还是从车里取出了这件职业标志。顾婉之透过镜面墙壁偷瞄他，发现他正盯着楼层数字屏，喉结随着电梯上升轻微滚动。
顾婉之"紧张？"
她故意凑近半步。
边伯贤的睫毛颤了颤。
边伯贤"...在想明天的手术方案。"
顾婉之轻笑出声，在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时率先迈出脚步。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她感觉背后温热的气息靠近——边伯贤的手稳稳扶住了她摇晃的购物袋。
公寓里还残留着早晨的栀子花香。顾婉之把购物袋放在沙发上，转身看见边伯贤正站在玄关处，一丝不苟地脱下白大褂挂好，然后弯腰摆放皮鞋——鞋尖朝外，间距精确到像是用尺子量过。
顾婉之"我去换裙子。"
她抱起那件鹅黄色的雪纺裙。
顾婉之"边医生自便？"
边伯贤点点头，目光却黏在她身上，直到卧室门关上才如梦初醒般移开。顾婉之隔着门听见厨房烧水的声音，还有他手机震动时搁在大理石台面上的轻响——这个人连放手机都有特定的角度。
新裙子像第二层皮肤般贴合，露肩设计让顾婉之有些不习惯地摸了摸锁骨。当她推开卧室门时，看见边伯贤正端着两杯花茶站在落地窗前，黄昏的余晖将他挺拔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边伯贤"茶。"
他转身，茶杯在茶几上放下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边伯贤"洋甘菊，舒缓神经。"
顾婉之转了个圈，裙摆飞扬如绽放的向日葵。
顾婉之"合格吗，边医生？"
边伯贤的茶杯停在半空。阳光穿透轻薄的雪纺，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鹅黄色衬得她肌肤如蜜。他的目光从她圆润的肩头流连到精致的锁骨，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边伯贤"...很美。"
两个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得不像话。
顾婉之走近他，故意让裙摆扫过他的西裤。
顾婉之"只是很美？"
边伯贤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轻却让她无法挣脱。他的拇指按在她脉搏上，像在测量某种生命体征。
边伯贤"顾婉之。"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镜片后的眼睛黑得惊人。
边伯贤"我..."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嬉闹声，边伯贤如梦初醒般松开手，后退半步整理了一下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袖口。
顾婉之"你什么？"
顾婉之歪头看他，心跳快得不像话。
边伯贤深吸一口气，突然摘下眼镜擦了擦——这个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边伯贤"我喜欢你。"
他说得又快又轻，像在背诵某种急救流程。
边伯贤"不是医生对患者的那种。"
顾婉之的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了裙摆。阳光在地板上移动了十五度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顾婉之"边医生不是说...要追我吗？"
她故意拖长音调。
顾婉之这才刚开始就缴械投降啦？"
边伯贤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眸光渐渐恢复清明。
边伯贤"流程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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