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战术板上,凌魈刚用红笔圈出决胜点,沈凌的蓝笔就精准补全了侧翼防御路线
两种颜色在白板上交织出的锐角,像极了他们并肩站在赛场上的剪影 —— 永远保持着半臂的距离,却能在 0.3 秒内读懂彼此的眼神
作为 EC 战队的副队长,沈凌早已习惯做凌魈的 “影子”
春季赛资格赛那天,凌魈突发高烧,却攥着战术本不肯下场
沈凌在选手通道按住他发抖的肩膀:“你的指挥,我来执行。”
他接过凌魈写满批注的笔记本时,指腹触到纸页上深深的折痕 —— 那是凌魈反复推演时抠出的印记
比赛进行到加时赛,当沈陵说出 “按备用方案三执行” 时,耳机里传来凌魈带着鼻音的轻笑:“我就知道你记得。”
他在凌魈的储物柜里备着胃药
知道这人总在熬夜改战术时忘了吃饭,就每天早上把热牛奶放在他的键盘旁;
发现凌魈分析数据时习惯咬笔杆,便在每次采购文具时,多买几支带软胶笔帽的
有次苏白撞见他在调试凌魈的耳机,笑着问:“沈队,你比凌队自己还清楚他的习惯啊?”
沈凌低头拧着音量旋钮,耳尖却悄悄发烫 —— 他没说的是,凌魈左耳听力比右耳敏锐 3 分贝,所以耳机音量总要调得左高右低。
夏季赛的半决赛打到赛点局,凌魈的操作突然出现 0.5 秒的延迟
沈凌的角色几乎同时横移挡在他身前,用自己的血量扛下致命一击
场下观众的欢呼声里,他听见凌魈在耳机里急促地呼吸:“没必要。”
沈凌操纵着残血角色后撤,语气平稳得像在讨论训练计划:“战术手册第 17 条,副队长负责掩护队长。”
赛后复盘时,他发现凌魈在战术本上把 “掩护时机” 四个字圈了又圈,墨迹晕染成小小的云团
他开始在深夜的训练室留一盏灯
凌魈总在赛后独自留下复盘,沈凌就拿着另一台电脑坐在斜对面,看似在整理队员数据,余光却始终追着那人的身影
夏眷尊曾拿着胜率分析表打趣:“沈队,你这数据模型里,怎么把凌队的操作误差设成了变量?”
沈凌敲键盘的手指顿了顿 —— 他没说的是,只有他知道凌魈在连续训练 12 小时后,鼠标轨迹会向右偏 1.2 度
秋季总决赛前夜,沈凌在战术板前撞见凌魈对着空白板面发呆
月光从窗户斜切进来,在那人肩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在想什么?” 沈凌递过一杯温水,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恰好滴在凌魈手背上
“在想如果输了……”
话没说完就被沈陵打断:“那就一起扛。”
凌魈抬头时,沈陵正用蓝笔在白板角落画了个小小的箭头,指向他们第一次并肩夺冠的日期
颁奖台上,奖杯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沈凌站在凌魈身侧半步的位置,看着那人被记者包围
突然想起三年前刚组队时,凌魈在社团活动室说的第一句话:“我需要一个能跟上我节奏的人。”
此刻掌心传来奖杯的温度,沈凌低头看着自己与凌魈交叠的影子,
突然明白有些陪伴从不需要言语 —— 就像战术板上的红蓝线条,看似各自延伸,却早已在无数个日夜的磨合里,织成了密不透风的网
如今沈凌的抽屉里锁着一本旧战术本
最后一页是凌魈的字迹,在 “团队协作” 四个字下面,有行极浅的批注:“沈凌的侧翼防御,比我计算的最优解快 0.1 秒。”
墨迹已经褪色,却在每次翻开时,都能烫得人心头发热
训练室的饮水机总在凌晨三点发出咕噜声
沈凌揉着发酸的肩膀起身接水时,凌魈还在对着战术沙盘推演
他面前摊着三张不同战队的阵型图,红笔在 C 大主力选手的常用路线上画了密密麻麻的圈。
“队长,你再熬下去该长出黑眼圈了。”
沈凌把热好的牛奶放在凌魈手边,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打湿了对方的草稿纸
凌魈抬头时眼里蒙着层薄雾,大概是盯屏幕太久,伸手去够纸巾时差点碰翻咖啡杯 —— 沈凌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腕,摸到皮下凸起的血管在掌心轻轻搏动
和 C 大决赛那天,场馆空调坏了
沈凌穿着厚重的队服站在舞台侧幕,手心的汗把鼠标垫浸出深色痕迹
凌魈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递来支薄荷糖:“含着,能冷静点。”
糖纸撕开的脆响里,沈凌看见对方自己也剥了一颗,薄荷的清凉混着凌魈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漫过来,倒比空调风更管用
决胜局最后五分钟,沈凌的角色被对方三人围剿
耳机里突然炸开凌魈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沈凌!左上方通风管道!”
沈凌凭着肌肉记忆冲过去,正好撞见凌魈操作的角色从管道顶端跃下,替他挡了致命一击
屏幕上跳出 “保护” 提示的瞬间,沈凌听见台下观众的尖叫,却只盯着凌魈残血的角色背影发愣
后来枫洛说,那天颁奖时沈凌差点把奖牌挂到凌魈脖子上
沈凌挠着头笑说手滑,其实是看见凌魈站在聚光灯下时,耳后那道被键盘边缘蹭出的红痕 —— 肯定是昨晚练到太投入没注意
战队庆功宴后,沈凌扶着醉醺醺的凌魈回宿舍
凌魈平时碰点米酒就脸红,今天被苏白和枫洛起哄灌了半瓶果酒,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路过操场时凌魈突然停下,望着看台顶的月亮轻声说:“沈凌,你今天的侧袭路线很好。”
风卷着他的声音撞进沈凌耳朵
沈凌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机房见面时,凌魈也是这样,总能精准捕捉到他最需要的东西
沈凌半开玩笑地弯腰:“队长这么夸我,是不是该给点实质性奖励?”
凌魈迷迷糊糊地抬头,月光在他睫毛上碎成银粉,伸手往沈凌口袋里塞了个东西
—— 是颗用糖纸包着的清心花形状的硬糖,和上次决赛时的薄荷糖不是一个牌子
回到宿舍沈凌才发现,糖纸背面用铅笔写着很小的字:护腕记得每天换
训练室的日光灯管终于在某天清晨彻底罢工
枫洛联系维修时,凌魈把自己的台灯推到沈凌面前:“先用我的。”
沈凌盯着台灯暖黄的光晕发呆
突然明白为什么苏白总爱往凌魈桌上放润喉糖,为什么吴默的战术笔记里总夹着凌魈爱喝的茶叶包
这座冰山从不是拒绝融化,只是把温度都藏在了最不经意的地方
—— 像藏在护腕里的清香,像写在糖纸上的字迹,像此刻落在沈凌键盘上的、来自凌魈台灯的光
吴默抱着新灯管进门时,正撞见沈凌把自己的草莓味牛奶往凌魈手边推
吴默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个了然的笑
沈凌朝他挤挤眼,看见凌魈已经默默拧开了牛奶瓶盖,指尖在瓶口转了半圈,像是在确认什么
原来向阳花不必等到春天,只要有那束愿意为你倾斜的光,就能在任何时候,朝着同一个方向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