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七杀殿,玄英独坐于空旷而阴森的大殿之中,四周寂静无声。
殿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上鬼魅般地跳动,将那些雕饰映照得扭曲变形,仿佛暗藏着无数诡谲的秘密。
高大的殿柱如同沉默的卫士,冷峻地矗立在两旁,投下的阴影犹如张牙舞爪的巨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殿顶的琉璃灯盏,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璀璨,只散发着微弱而不稳定的光芒,勉强抵御着黑暗的侵袭,却又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寒风从殿门的缝隙中呼啸而入,带着丝丝缕缕的冰寒,如锐利的刀刃般割在玄英的肌肤上。
他身着的黑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无法驱散这深入骨髓的寒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而腐朽的气息,仿佛混杂着岁月的尘埃与过往的血腥,让人心生压抑与烦闷。
偶尔,从殿外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
那尖锐而凄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入玄英的耳中,搅得他本就烦乱的思绪更加杂乱无章。
在这漫长的黑夜里,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怀念起了金光善。
金光善此人,思维极为谨慎,凡事谋定而后动,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无比。
与他相比,单春秋简直鲁莽得如同一个不知深浅的毛头小子。
玄英忍不住暗自叹息,若是金光善还在,又怎会出现此次贸然攻打蜀山,却铩羽而归的局面。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轻柔却又坚决地照入大殿内,驱散了一夜的黑暗与阴霾。
玄英揉了揉有些发涩的双眼,起身整了整衣袍,随后命人将单春秋叫了过来。
不多时,单春秋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进大殿。
他微微低着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畏惧,不敢直视玄英的目光,恭恭敬敬地说道:“圣君,您唤属下来,不知有何吩咐?”
玄英目光如炬地盯着单春秋,缓缓开口道:“此次攻打蜀山,虽未成功,但也并非毫无收获。”
“我们需改变策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扰乱仙门的军心。你继续大张旗鼓地对其他仙门出手,摆出一副强攻的架势。”
单春秋微微一愣,心中有些疑惑,但又不敢多问,只得点头称是:“是,圣君。可……如此大张旗鼓,会不会引来更多仙门的联合抵抗?”
玄英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哼,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只管出手,声势越大越好。”
“让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这边,以为我们要正面强攻。而暗中,我们再另做打算。”
单春秋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圣君英明!属下明白了,定当按照您的吩咐,全力去做,扰乱那些仙门的军心。”
玄英微微点头,挥了挥手:“去吧,记住,行事不可再像之前那般鲁莽,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单春秋赶忙退下,心中暗暗发誓,此次一定要将功赎罪,按照圣君的计划,好好给那些仙门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