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去找了解雨臣,解雨臣从张家古楼回来后躺了许久,将将养好。
“花儿爷~”
这可是个金主。解雨臣听见这贱贱的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
解雨臣还是万年不变的粉衬衫,擦着戏枪:“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讨茶喝。”
他们聊得还不错,晚饭时解雨臣谈起一个女孩儿:“你活了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有没有见过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孩子,不妖不俗、清丽秀美、气质脱俗的人?”
“哈?女人?”黑瞎子喝了一口粥,“你不要你家霍秀秀了?”
黑瞎子总能从他嘴里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想到秀秀,谢雨臣有些感慨,霍老太太死后,那个爱吃糖葫芦的小女孩长大了,独自一人撑起整个霍家。
以前总想着她能长得慢点,开心就好。
黑瞎子美直说,而是问:“她怎么了?惹你了。”
解雨臣慢条斯理道:“她抢了鬼玺。”
黑瞎子一口喷,语不惊人死不休,“啥?抢鬼玺?你说谁抢鬼玺?”
鬼玺不是在哑巴那里嘛,可能是那丫头给哑巴张的,不过有一点奇怪,新月饭店的事他听过,抢完东西又跑,不应该直接给吗?
看他反应,确实认识,解雨臣接着道出名字,“李家,李雪姬。”
“原来美人叫李雪姬啊。”吊儿郎当的样子,右脚翘在左大腿上,仰躺在椅子上。
解雨臣:“找到她,我要见她。”
黑瞎子一动不动地,继续躺着,“花儿爷,你也知道瞎子我忙,找人这种事你还是自己找吧,解家有的是人,能找到的。”
解雨臣掏出一张卡给他,“找人。”
解雨臣不知道,他在新月饭店看到的人和在巴乃看到的人不是同一个。
黑瞎子立马狗腿:“好的,小的一定办到。”很贴心地接过黑卡。
吴山居,雪姬用棋教了吴邪很多,他会了多少、听进去多少,雪姬不知道。
雪姬抬头看看天,立秋之后,温度降低。
雪姬最近好像不爱笑了,这是张起灵的感受。
她在伤心,在难过,尽管她没有表现出来。可能那个叫三娘的死了,他知道三娘对她很重要。
雪姬在岸边观海,黑黑的夜,没有人,她出来之前跟张起灵说过想出来走走。
一个人浅色的长裙,披着黑色西装趴在栏杆上,夜里的风有些凉,吹乱了她的头发。旁边有脚步声,她没转头看。
“见到你可真难啊!从前是在孤岛见面不容易,现在又是因为什么呢?”李哲站在她旁边,双手插兜。
“我啊,就想四处看看,到处走走,看看人,看看世界。”
“看世界的同时要保护自己,不要受伤。”将手里的小蛋糕递给她。
雪姬接过,“李哲,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李哲口是心非道:“我才没有关心你。”
雪姬看向他,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雪姬都想笑他,可是她的心好酸,“这蛋糕好苦,好苦……”
李哲看着她一口口吃着蛋糕,却说蛋糕苦。
雪姬将垃圾丢了,忽然问他:“你相信宿命吗?”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不会信,但他却回答,“信啊。世上有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我不能信的。”
夜凉如水,风起天高,对着月光,喝了这么多年的酒。
“我设想过各式各样的结局,然而结局早已是注定的。”
李哲听不懂她说的,问:“你是要走了吗?你要去哪里?和那位一起吗?”顿了顿,“走之前可以告诉我吗?”
“我一个人不可以吗?”雪姬转头看他,浅浅一笑,说完走了,又回头说:“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等到五十年后,七十年后,那时的你,白发苍苍,子孙绕膝,慈和惬意,喜乐安宁,团圆圆满,在暖和的被子里过完这一生。”
看着人消失在黑夜中,小声道:“可我的团圆圆满是跟谁呢?”
他的眼神把渴望爱表演得淋漓尽致。
他这一生有权有钱,却无人爱他,父母在他不记事的年纪被人杀害,同龄人的排挤,唯有她不同,她是他的一生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