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的过往

从前有一座无名的荒山。

山上有一棵树，一条蛇和一块石。

后来山上来一姑娘，粗布麻衣，终年为伴，百年已过，一修道的美少年迷路，遇山。

此后跟在姑娘身后讨生活。一日，少年酒瘾犯，偷了姑娘的玉佩，到山下换了桃儿酒。

麻衣姑娘有一红箱，皆是古籍珍宝，乃她父亲（叔父）临行前所赠。姑娘丢了玉佩，似丢了魂儿，急里忙慌用箱中的古籍珍宝去当铺换来。

玉佩有瑕，少年不屑一顾，认为小题大做。他年纪尚小，生性顽劣，又从姑娘腰间顺走玉佩，放于手心瞧了瞧，玉中竟有一黄衣少女，笑意盈盈，美貌盼兮。他揉揉眼，少女也学他，揉揉眼。他做鬼脸，少女也做。少年如获至宝，兴致匆匆去寻姑娘。

姑娘因他三番四次丢玉佩，心中恼怒，不搭理他。少年也不生气，玉石中的少女见姑娘生气，竟背对着少年，不陪他玩耍。少年傻眼了，心中牵挂着玉佩中的小女孩儿，不断与姑娘求饶，好气又好笑。

姑娘叹息，把那玉佩用红绳串着，挂于少年颈间。少年行走坐卧，与玉佩中的小女孩儿一同长大，相依为伴。

忽有一日，逍遥道修的小少年痴痴地看着天等待着飞升，等得不耐烦，玉佩中的小女孩儿砸在他眼前。

少年怔怔地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她还对他笑。

她说，我叫三娘，柳三娘。

小少年娶了柳三娘。

少年做了很多孩儿的父亲、祖父、高祖父，却一直没有飞升。他功德圆满，却总因美色，自坏修行。

鬼差来过许多次，三娘来历清楚，又无功而返。

三娘常常提起一个叫“二郎”的人，二郎已经死了很久。

三娘有个不愿让他知道的秘密。他全都知道。二郎是她的哥哥，她的挚爱。三娘非帝之女，非柳太尉之女，亲父乃柳太尉之弟。女貌美是大祸。

他是世间洒脱的儿郎，总有一天，他会看清这心思龌蹉的女子，了却凡事。

这是劫，大凡真仙飞升之前的劫数。

时间回到酒店这里，黑瞎子和张起灵退了房，他们没有坐飞机，而是做的火车。

背着包回到掬水小院，张起灵没有去找人，家里还有三小只要照顾，她喜欢的花还没开，地里的小白菜都要施肥。黑瞎子傻眼了，“你住在这里？”

这里离他住的小巷不远，小巷在结尾罢了。

开门的一瞬间，三只小狗摇着尾巴跑到张起灵脚边，汪汪汪地直叫。

院子里的树上长满了青梅，摇摇欲坠，青石板路的另一边是他给雪姬扎的秋千，水缸上面是一个水滴计时器，墙角的绿植不知道是什么名字。

四卧一厅一厨一杂物间，每个卧室自带卫生间，院子不是很大，中式小院。

“啧啧啧，”黑瞎子把里里外外转了一遍，摘了一个青梅咬一口，“你被富婆包养了？你的钱都在我……不是，我记得你很穷的。”

“你以后问问，那个富婆愿不愿意包养我，洗衣做饭带孩子，什么都行，除了生孩子，实在不行，我也可以献身的。”

一边说一边往房间里走，那房间门没关，屋里陈设一清二楚，一只手搭上他的肩，惯力将他甩飞。

张起灵随手将房门带上，“这间房不准动。”

黑瞎子懂了，这房间是那个女孩的，黑瞎子打哈哈，举双手投降，“好的好的，我不动。”

他接着问，“我睡哪儿？”

张起灵：“回去。”

黑瞎子缠着他：“别嘛，我们是兄弟，有福同享。”

张起灵没搭理他，怀里抱着觉觉，坐在厅堂里发呆，年年和岁岁在一边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