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漫无目的地走着,随意地问张起灵:“此处有白沙湾,你可曾尝尝那里的刺果?”
张起灵问:“刺果是什么?”
“刺果是一种黑色的果实,只有指甲盖大小,入口酸涩,但有回甘,很是好吃。”
雪姬是个很会分享,会享受的人。
张起灵在她旁边静静听着,不插嘴,他很喜欢她在他耳边谈天说地,不曾厌烦。
他们四个人没有打算在上海久留,第二天早晨,雪姬的房间里迟迟没有人出来,张起灵想着,大概又在赖床吧,等了又等,快到午饭时还是没有人。
上前敲敲门,没有人应,黑瞎子觉得不对劲,赶紧下去问了问前台,房卡什么都在,人走了。
黑瞎子问:“他们两个何时走的?”
前台:“大约一小时前,对了,那个戴面纱的女孩留了一句话,她说……”
“不要找我们,不要找我。”
雪姬本想着再说些什么,可是又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她这个人不做承诺,不仅她担不住,期待落空更伤人。
黑瞎子向来灵活的头脑乱了,这是什么个情况?哑巴被始乱终弃了?
退了房,黑瞎子转头问:“哑巴,知道她家吗?”
“知道就把人抓回来,你这张脸长得虽然不如我,至少能留下一个小女孩吧。”
“她没回家。”
“啊?你知道?”黑瞎子疑惑,后恍然大悟,“你你你,你竟然……”
哑巴不做人了,竟然和人同居了?
张起灵冷脸:“没有。”
黑瞎子在后面皮:“哎,我还没说什么呢,别这样嘛,始乱终弃而已,你放心,瞎子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只要你给点……”做了一个给钱的手势。
本来人一声不吭地走了就很烦,这货还在旁边说说说,更烦了,掉头就走。
除了那里,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
没错,就是灵山,张起灵猜到了,也猜对了。
三娘的状态很是不对,嗜睡、虚弱,雪姬担心地问:“三娘,你到底怎么了?灵山也治不了吗?”
她现在几乎与凡人无疑,雪姬能感受到三娘的灵力在一点点衰竭。三娘笑了,笑得温和,她很少这样笑:“山君,这是我的劫。”
雪姬不知道三娘能撑多久,几年?几十年?还是几百年?或许只是灵力涣散。
劫,她不懂三娘的劫是什么,只觉得恐慌。
雪姬本身是人,一个活了千年的人,能救千万个陌生人,唯独就不了最亲近之人。
小小的二五瞪着大大的眼睛问:“君父,你回来啦!你怎么哭了?”
他喜欢娘亲,也喜欢山君,小小的手在雪姬脸上擦啊擦,“不哭不哭。”
雪姬摸摸他的头,又换成平日那副暴君的脸,“没事,去玩吧。”
厉声道:“二六,做饭去!”
看热闹的少年们一哄而散,不再嘻闹,“哦,天呐!暴君发威了!快走快走!”
刚刚还在为三娘的事伤神,现在又在石头房里睡觉,没有一点忧愁。
过了一会,山中烟火缭绕,孩子们吧啦饭,不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