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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冷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消毒水的气味渗进白大褂领口。林若初握紧听诊器，余光瞥见抢救室门缝里溢出的暗红血迹时瞳孔骤缩——那是她十五年未见的初恋男友陆沉舟正在给市长千金做心外压。

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的瞬间，她看见陆沉舟白袍下露出的黑色袖扣，和记忆中那个雨夜父亲倒在急诊室门口时溅在他袖口的水渍一模一样。

"让开！"

手术器械撞击的脆响刺破耳膜，陆沉舟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扯开染血的手术衣下摆，露出腰间纹着的荆棘图腾，那是林家老宅院子里那株被砍断的百年老树。

林若初踉跄后退半步撞到器械车，不锈钢托盘里的剪刀哐当落地。她弯腰去捡时，一张泛黄的病危通知书从夹层滑落，墨迹晕染的"陆建国"三个字让她浑身发冷——那是二十年前陆家父母的名字。

手术室突然传来玻璃器皿碎裂声，陆沉舟扯开染血的口罩，露出左眼下那道新添的疤痕："林医生不记得我了？十二年前你父亲也是这么把我推出急诊室的。"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忽然中断，市长千金的心跳图变成一条直线。林若初看见陆沉舟瞳孔里迸发的癫狂，他攥着手术刀的手背上全是青筋，仿佛下一秒就要割开她的喉咙。

"当年陆家父母根本不是死于医疗事故。"她突然掏出另一张病危通知书，母亲的名字在惨白的灯光下泛青，"而你父亲正是当年给我母亲开错药的主治医师。"

陆沉舟手中的手术刀哐当坠地，溅起细小的血花。他想起昨夜在老宅阁楼翻到的旧病历，母亲床头柜里藏着的安眠药瓶，还有林家父母二十年前的死亡证明上被篡改的死因。

暴雨砸在窗户上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陆沉舟掐住林若初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呼吸间都是血的味道："你接近我这些天，是在等我把市长千金治死对吗？就像当年你们林家害死我父母那样？"

门外突然传来刺耳的救护车笛声，护士推着转运床冲进来："林主任！您母亲突发脑溢血！"

林若初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陆沉舟的掌心正按在她颈动脉上跳动。十五年前的雨夜在记忆里闪回，十四岁的少女蜷缩在医院走廊，看着父亲倒在血泊中，而那个举着手术刀的医生白大褂下摆，也沾着和此刻陆沉舟身上同样的血渍。

监护仪的红光扫过陆沉舟紧绷的下颌线，他扯开染血的手套扔进医疗废物桶，金属桶撞击墙壁发出刺耳鸣叫。林若初攥着母亲CT片的手指关节发白，走廊尽头护士站传来值班医生惊恐的尖叫："林主任！您妈妈开始抽搐了！"

陆沉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腕骨："当年你父亲用镇静剂过量害死我母亲时，用的就是林家制药厂的仿制药。"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垂上带着血腥气，"现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