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皇上特许莞贵人坐在自己的身侧,华妃端起酒杯猛然灌下,不禁呛的咳了两声,皇后转过头看向华妃
那拉-宜修(皇后)“华妃,你是怎么了,这么好的日子,你干嘛要扫兴啊”
年世兰(华)“臣妾并无什么委屈,只是见莞贵人作惊鸿舞,一时触动情肠,才有所失仪”
雍正-胤禛“昔日纯元皇后作惊鸿舞的时候,你尚未入府,如何会有情肠可触”
年世兰(华)“臣妾闲来翻阅诗书,见有唐玄宗梅妃楼东赋一篇,读来触动惊心,惊鸿舞出自梅妃,为得宠时所舞,楼东赋则写于幽闭上阳宫之时,今日见惊鸿舞而思楼东赋,臣妾为梅妃伤感不已”
雍正-胤禛“你一向不在诗书上留心,如今竟有如此兴致了”
年世兰(华)“臣妾愚昧,闻听诗书可以怡情养性,臣妾自知无德无才,若不修身养性,实在无颜面再侍奉皇上”
雍正-胤禛“你既说对楼东赋有感,何不说来听听”
年世兰(华)“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于幽宫,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
年世兰(华)“臣妾每每读到此处,都深感梅妃思君情长”
在场之人神色各异,令娴先瞥了一眼皇上,又转而望向华妃,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敦亲王却在此时蓦然起身,为华妃出言辩解
无关人等敦亲王:“皇上,华妃娘娘之事,本是皇上后宫家事,臣弟不敢插嘴,只是华妃娘娘侍奉皇上多年,未曾有过什么大错,若有侍奉不到之处,还望皇上念其多年伴驾,原谅娘娘”
令娴低眸,心中暗自腹诽,当莞贵人被选中作惊鸿舞时,敦亲王便始终冷嘲热讽,言辞间极尽轻蔑。即便莞贵人的舞姿宛若天成、精妙绝伦,他依然不改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频频出言讥讽。可令人玩味的是,此刻他却一反常态,独独对华妃大加维护,那番殷勤姿态倒显得欲盖弥彰,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惹人暗自生疑。
雍正-胤禛“华妃,实在是难为你了,你住的地方太过偏僻,朕若得空就常去看你”
年世兰(华)“臣妾谢过皇上”
华妃一阵错愕,面容很快由悲转喜,身后的惠贵人冷眼瞧着华妃,略有不甘,而莞贵人神态自若,低眸沉思
其实,众人心中都明镜似的,华妃的再度崛起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皆在预料之中。令娴再次抬眸时,只见皇后娘娘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那动作看似干脆利落,却难掩她眉宇间的一抹隐忧。恐怕,皇后心中的烦闷远胜于在场的任何人吧。
离温宜周岁又过了几日,华妃再度得宠,整个人都艳丽了些,令娴在长春仙馆无事可做,便邀请了惠贵人莞贵人与安答应
乌拉那拉-令娴“来了圆明园数日,沈姐姐和莞妹妹还没来过我这儿呢,今日刚好无事,特意备下了茶点,请姐姐和妹妹来宫里小坐”
沈眉庄(惠)“这两日是我身子不爽,也不曾出来走动,今日难得好些,妹妹就派人来请,我又如何会驳了妹妹的盛情”
乌拉那拉-令娴“姐姐初次有孕,身子难免有些不适,我知道姐姐近来口味刁钻,所以今日也备了姐姐爱吃的枣泥山药糕和酸梅汤,姐姐尝尝”
甄嬛(莞)“姐姐知道我不爱吃酸的,可给我备下了什么”
乌拉那拉-令娴“冰镇的百合羹,最适合现下食用,可以消消暑气”
乌拉那拉-令娴“配上这荷花酥,味道也是一绝呢”
甄嬛(莞)“多谢姐姐了”
乌拉那拉-令娴“今日我也请了安妹妹,只是不知怎么还没过来”
乌拉那拉-令娴“兰芷,你再去繁英阁看看安答应是不是有什么事走不开”
贴身侍女-兰芷“是”
贴身侍女-蕙心“小主,安答应来了”
兰芷还未出门,蕙心就进来通报,只见安答应梨花带雨的急急的走了进来,见到三人直接跪了下来
安陵容(鹂)“姐姐救命”
三人被她动作一惊,都起身扶她,不禁询问她这是何意
沈眉庄(惠)“陵容,这是怎么了”
乌拉那拉-令娴“有什么话起来慢慢说”
安陵容(鹂)“姐姐,我父亲下狱了”
甄嬛(莞)“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安陵容(鹂)“我收到家书,说松阳县令蒋文庆奉旨押送西北军粮,我父亲也是随军护送之一,谁知半路遇上敌军流兵,军粮被劫走了,蒋文庆也临阵脱逃,还带走了不少银饷,皇上龙颜大怒,随即抓回蒋文庆,和父亲一起关押着,现在生死未定”
安陵容(鹂)“我怕皇上一怒之下,爹爹性命难保”
安答应失声痛哭,莞贵人见状连忙拿帕子为她擦拭泪水
甄嬛(莞)“你可问清楚了,此事你父亲真未参与其中”
安陵容(鹂)“不会的,父亲一向谨小慎微,为人只求自保,是万万不敢和蒋文庆的事情掺和在一起的”
甄嬛(莞)“事情还未有定论,你先别急着哭,咱们想想办法要紧”
乌拉那拉-令娴“是啊”
安陵容(鹂)“我知道,军情本是大事,恐怕父亲凶多吉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