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驶入京郊一处隐秘的别墅区,铁艺大门在夜色中缓缓打开。陶幼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座椅。
这里的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样。
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爬满蔷薇的花墙,还有那盏永远为他亮着的门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记得自己曾经无数次在这条路上奔跑,扑进韩止谌的怀里。
"下车。"韩止谌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陶幼抿了抿唇,推开车门。夜风拂过脸颊,带着初秋的凉意。他下意识抱紧了手臂,下一秒,一件还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就披在了他身上。
"还是这么怕冷。"韩止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
陶幼想要挣脱,却被对方揽住了肩膀。韩止谌的手掌温热有力,隔着单薄的衬衫传递着令人心悸的温度。
别墅内部依旧保持着五年前的装潢。深色的实木地板,挑高的天花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泳池。陶幼的目光落在客厅的钢琴上,那是他曾经最爱的地方。
"你的房间一直留着。"韩止谌松开他,转身走向楼梯,"跟我来。"
陶幼站在原地没动:"韩止谌,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韩止谌回头看他,眼神深邃如墨,"从你十八岁那年搬进来开始,这里就永远是你的家。"
陶幼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想起那个雨夜,自己被父亲赶出家门,是韩止谌收留了他。那时的韩止谌还不是现在这样强势,他会温柔地给自己擦头发,会在他做噩梦时抱着他哄他入睡。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小孩子了。"陶幼垂下眼睛,"这五年,我过得很好。"
"是吗?"韩止谌突然大步走回来,一把扣住他的下巴,"那为什么你的体检报告显示你有严重的胃病?为什么你的公寓里全是安眠药?为什么你每天晚上都要开着灯睡觉?"
陶幼瞳孔猛地收缩:"你调查我?"
"我找了你五年。"韩止谌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这五年里,我派人找遍了全世界。每次有你的消息,我都会亲自飞过去,但每次都扑空。陶幼,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害怕你出事,害怕你受委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陶幼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别过头,声音有些发抖:"放开我。"
"不放。"韩止谌将他打横抱起,"这次,你别想再逃。"
陶幼被他抱上二楼,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房间。韩止谌推开门,将他放在床上。房间里的陈设一点都没变,甚至连他最喜欢的那个小熊玩偶都还放在床头。
"为什么..."陶幼的声音有些哽咽。
"因为我在等你回来。"韩止谌单膝跪在床边,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陶幼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五年里,他无数次梦到这个地方,梦到这个人。但每次醒来,面对的只有冰冷的现实。
"睡吧。"韩止谌替他盖上被子,"我就在这里。"
陶幼确实累了。长途飞行的疲惫,加上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有人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晚安,我的宝贝。"
第二天早上,陶幼是被阳光叫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韩止谌的别墅里。床头放着叠好的衣服,是他以前常穿的款式。
他洗漱完下楼,发现韩止谌正在厨房里忙碌。这个叱咤商界的太子爷,此刻却系着围裙在煎蛋。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
"醒了?"韩止谌回头看他,"过来吃早餐。"
陶幼站在原地没动:"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韩止谌放下锅铲,走到他面前,"还是说,你更喜欢我用别的方式让你留下来?"
陶幼下意识后退,却被韩止谌抵在了墙上。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韩止谌..."陶幼的声音有些发抖。
"叫韩哥哥。"韩止谌低头凑近他耳边,"像以前那样。"
陶幼咬着唇不说话。韩止谌轻笑一声,突然将他打横抱起,走向餐厅。
"放我下来!"
"不放。"韩止谌将他放在椅子上,"吃饭。"
餐桌上摆满了陶幼爱吃的食物:煎蛋、培根、吐司、牛奶,还有他最喜欢的蓝莓果酱。这些都是他五年前的喜好,没想到韩止谌还记得。
"我...我现在不爱吃这些了。"陶幼别过头。
"是吗?"韩止谌拿起一片吐司,抹上果酱,"那昨晚是谁在梦里喊'韩哥哥,我要吃蓝莓果酱'?"
陶幼的脸瞬间红了:"你...你偷听我做梦?"
"是你自己说的。"韩止谌将吐司递到他嘴边,"张嘴。"
陶幼想要拒绝,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红着脸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让他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韩止谌看着他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样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五年里,他无数次想象过这个场景,现在终于实现了。
吃完早餐,韩止谌拿出一份文件:"签了它。"
陶幼接过来一看,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韩氏集团10%的股份,价值数百亿。
"我不要。"他将文件推回去。
"这是你应得的。"韩止谌将笔塞进他手里,"五年前你父亲为了私生子,将你名下的股份全部转让。现在,我要加倍还给你。"
陶幼的手微微发抖。五年前的那场变故,是他永远不愿回忆的伤痛。父亲为了私生子,不仅将他赶出家门,还夺走了母亲留给他的所有遗产。
"签了它,你就是韩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韩止谌握住他的手,"没有人能再欺负你。"
陶幼抬头看他,眼眶有些发热:"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宝贝。"韩止谌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永远都是。"
陶幼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五年里,他一个人在国外,经历了太多太多。父亲的背叛,家族的抛弃,还有那些数不清的明枪暗箭。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但在韩止谌面前,所有的伪装都土崩瓦解。
韩止谌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哭吧,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以后有我在,没人能再伤害你。"
陶幼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五年的思念,五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
等他哭够了,韩止谌才松开他:"现在,可以签了吗?"
陶幼红着眼睛点头,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韩止谌满意地收起文件,突然将他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
韩止谌抱着他来到车库,将他放进一辆红色法拉利的副驾驶。这是陶幼十八岁生日时,韩止谌送他的礼物。
"还记得怎么开吗?"韩止谌将钥匙递给他。
陶幼接过钥匙,手指微微发抖。这辆车承载了太多回忆,他曾经开着它和韩止谌一起兜风,一起看日出,一起...
"走吧。"韩止谌坐进副驾驶,"带我去兜风。"
陶幼深吸一口气,发动了引擎。熟悉的轰鸣声响起,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十八岁那个夏天。
车子驶出别墅区,开上了环山公路。陶幼将油门踩到底,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韩止谌坐在旁边,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吗?"韩止谌突然开口。
陶幼的手微微发抖。他当然记得,那是他拿到驾照的第一天,韩止谌带他来这里练车。结果他太紧张,差点把车开进山沟里。
"那时候你吓得直哭。"韩止谌轻笑,"我抱着你哄了好久。"
陶幼的脸红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韩止谌凑近他耳边,"我还记得,你哭着说'韩哥哥,我害怕',然后我就..."
"韩止谌!"陶幼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边。他红着脸瞪他:"你...你太过分了!"
韩止谌笑着将他搂进怀里:"这就过分了?我还有更过分的..."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陶幼想要挣扎,却被对方扣住了后脑。这个吻温柔而霸道,带着五年思念的重量。
陶幼渐渐放弃了抵抗,双手环上了韩止谌的脖子。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