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声短促而清亮的水响炸开,紧接着是更细碎的“啪嗒、啪嗒”,水珠像无数小珠子砸在皮肤上,带着几分湿重的脆响。
阴沉着的白钰清任由水珠在自己脸上滴落,砸在身上金贵的衣襟,瞬间在上面留下了衣襟颜色更深的污渍,衣襟紧贴在腿上粘腻的很。
水珠顺着白钰清纤长的眼睫滑落,在眼下晕开一小片湿意,却丝毫没冲淡她眼底的冷傲。
她盯着时庭义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嘴角的嘲讽更甚:“时庭义,你我婚约本就是家族牵扯,如今你找了‘真爱’,倒反过来问我退婚的理由?”
时庭义被她这幅样子气的不行,这二十几年每次都这样,弄的他烦不胜烦的,在当知道十八岁成年要和这个家伙结婚时,时庭义更是恶心的不行。
为了逼迫这家伙退婚,时庭义不幸设计找了一个女人,如今时庭义真对这个找来的女人动了心,这下还真不得不逼白钰清退婚了。
躲在时庭义身后的女人叫林薇薇,此刻故意探出头,声音柔得发腻:
“钰清姐,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庭义心里装着我,你就算强留着婚约,也换不来他的真心啊。”
她说着,还伸手挽住时庭义的胳膊,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袖口,那副宣示主权的模样,像极了偷腥成功的猫。
白钰清懒得跟她周旋,目光重新落回时庭义身上:“婚约要退可以,但按照当初两家定下的规矩,你违约在先,时家需将城东的那块地划归到我白氏名下。
另外,你父亲当年借我爷爷的三千万,也该连本带利还了。”
“你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时庭义猛地拔高声音,指着白钰清的手都在抖。
“白钰清,你别太过分,真把我逼急了,我就…”
“你就怎样?”白钰清挑眉,眼神锐利如刀,“把你设计找女人的事捅出去?
还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时家少爷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连家族信誉都能抛了?”
时庭义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林薇薇见他落了下风,立刻上前一步,假装委屈地开口:“钰清姐,我们不是要跟你争什么,只是想好好过日子。
你家世好、长得漂亮,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揪着庭义不放呢?”
这话刚落,一道低沉而有力的男声突然从雨幕中传来,打破了这场僵持:“白小姐,雨下大了,该回去了。”
白钰清循声回头,只见不远处的车道旁,一个男人撑着黑色的大伞站在那里。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肩线挺拔如松,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却丝毫不显狼狈。
男人的五官轮廓分明,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带着一种让人莫名安心的沉稳。
是陈时,她三天前刚雇的保镖。
当初找保镖,是因为白父担心她独自处理公司事务会有危险,千挑万选才选中了陈时——据说他曾在特种部队服役,身手极好,而且做事低调,从不多言。
这三天里,陈时一直跟在她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像个沉默的影子,若不是此刻他主动开口,白钰清几乎要忘了他的存在。
时庭义也看到了陈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带着轻蔑:“白钰清,你现在出门还要带保镖?怎么,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白钰清没理他,抬脚朝着陈时的方向走去。
雨水砸在她的发顶,顺着发丝往下淌,将她原本精致的妆容晕花了几分,却意外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陈时见她走近,默默将伞往她那边倾斜了大半。
伞面很大,足够遮住两个人,可他自己的肩膀却暴露在雨里,很快就被打湿,黑色的西装吸了水,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白小姐,车在那边。”陈时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雨声,他的目光落在她被雨水打湿的衣襟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您的衣服湿了,容易着凉。”
白钰清“嗯”了一声,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他湿掉的肩膀,心里微微一动。
她其实并不习惯依赖别人,可此刻被他护在伞下,听着他沉稳的声音,竟觉得这场让她心烦的雨,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时庭义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更气了,上前一步想拦着她:“白钰清,你别走!这事还没说完呢!”
陈时见状,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将白钰清挡在身后。
他的个子很高,比时庭义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时庭义,眼神冷冽,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时先生,白小姐不想跟你谈,还请你自重。”
时庭义被他的眼神震慑住,竟一时不敢上前。
他能感觉到陈时身上的气场,那是常年在危险环境里磨砺出来的狠劲,跟他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完全不一样。
林薇薇也有些害怕,拉了拉时庭义的胳膊:“庭义,算了,我们先走吧,别在这里淋雨了。”
时庭义咬了咬牙,狠狠瞪了白钰清一眼,最终还是被林薇薇拉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白钰清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
她转头看向陈时,发现他还在把伞往她这边倾斜,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你把伞往自己那边挪挪吧,我没事。”白钰清说。
陈时却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沉稳:“保护白小姐是我的职责,您不能着凉。”
他的话很公式化,可白钰清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认真。
她没再坚持,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坐进车里,暖气瞬间包裹住身体,驱散了不少寒意。
陈时坐在副驾驶座上,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过来:“白小姐,擦擦吧。”
白钰清接过毛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凉,却带着一种粗糙的质感,像是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
那一瞬间的触碰,像是有电流窜过,白钰清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赶紧收回手,低头擦着脸上的雨水,不敢再看他。
陈时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异样,转过头看向窗外,继续扮演着沉默的保镖角色。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指尖碰到她皮肤时的那一丝柔软,让他的心脏也跟着颤了一下。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雨路上,窗外的雨丝模糊了街景。
白钰清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陈时。
她转头看向陈时,发现他还在把伞往她这边倾斜,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你把伞往自己那边挪挪吧,我没事。”白钰清说。
陈时却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沉稳:“保护白小姐是我的职责,您不能着凉。”
他的话很公式化,可白钰清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认真。
她没再坚持,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坐进车里,暖气瞬间包裹住身体,驱散了不少寒意。
陈时坐在副驾驶座上,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过来:“白小姐,擦擦吧。”
白钰清接过毛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凉,却带着一种粗糙的质感,像是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
那一瞬间的触碰,像是有电流窜过,白钰清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赶紧收回手,低头擦着脸上的雨水,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