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手忙脚乱的找事做,留下邓理一个人暗自神伤。
按理来说,这种要求是可以同意的,可是于儒生那死状捡尸时好多训练有素的刑警都吐了,甚至有的几天吃不下饭,让心智尚未发育完全、刚成年没多久的大学生看是不是不太好?
“学弟,给学长个面子,咱不看行吗?”周衍安虽没见过那尸体但前辈们都能给恶心成这样他见了未必能好到哪去,更别说这单纯的小学弟了,说不准还会吓坏。
“不会的,我真的没那么娇气的。”于霖眼底立即蓄起一湾泪来“我就这么一个亲人,就让我见见他吧,出什么事儿我自己担。”
邓理深深的叹了口气,转头吩咐周衍安:“把资老师请来。
资老师是资笙教授,薪大最有名的心理学顾问。
曾经也是邓理的导师,后来又在邓理的引荐下,收了周衍安当学生。
正好资笙在局里帮着审犯人,才打审讯室出来就被周衍安拉着往大厅里走。
“导师,您怎么也在这?”垂着眼睛的于霖突然眼睛就亮了“导师,帮帮我,我要见我父亲!”
“这也是你学生?”邓理意外地看向刚被周衍安拽过来的资笙“帮我劝劝他,非闹着要见他父亲的遗体。”
“哎,这就是你不对了,”资笙毫不犹豫地站在于霖那边“人想见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怎么了?这点通情达理度都没有吗?我怎么教你的?”
刚刚的确是装的,现在又确实哭了,眼泪簌簌下落,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哎,小于,”看他哭资笙指责邓理“按理来说他还是你学弟呢,你舍得你水灵可爱的小学弟哭呢?”
“你也真是的,这个情况你又不明白…”邓理挠头“你不帮我劝他就算了,净捣乱呢。”
周衍安见几人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心里急得很,想帮忙又觉得忙哪边都不好。他老师,他队长,以及他水灵可爱的小学弟,的确做不出决择。
整个大厅乱做一团,于霖趁乱溜进办公室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放了骨架的桌前下,从他桌上顺走那把系着红绳的钥匙。
等他们闹完想起来并且于霖时,于霖已经打开解剖室的门进去了,门半开着,锁洞里插着那把系着辟邪红绳的钥匙。
“于霖!”周衍安惊叫着推开门,白布被半掀开,露出一半尸体来,面目全非,血腥味儿卷面而来。
“呕。”资笙第一个忍不住干呕。灯没开,于霖没说什么,跌跌撞撞向外走。
“哎,小于!”他的脸暴露在稀薄的光线下,在审讯室内被捂红的脸又苍白了。眼睛里多了几条血丝,感觉一瞬间不知疲惫了多少倍,交织着恐惧裹挟着失去的神情明明灭灭。
“你们也真是的,都说了不能看 不能看,怎么就不听呢?”头半秃的刘法医急急赶来,把于霖扒拉出来锁上门愤愤不平地再次提出自己的要求“给这儿加把防盗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