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不准原理

天文馆穹顶投下星云漩涡，季艺霜蜷缩在望远镜操作台下方。刘易的呼吸扫过她后颈，两人挤在不足一平米的检修空间里。追查失踪的竞赛试卷竟撞见教务主任交易，此刻他们正共享着三十年来最危险的观星夜。

"别动。"刘易突然握住她探向报警器的手。他的掌心有汗，这发现让季艺霜心跳漏拍——永远游刃有余的贵公子居然会紧张。

玻璃幕墙外传来对话声："...刘氏集团的专利材料..."月光照亮主任手中的金属盒，正是程昱改装投影仪用的荧光鳞粉。季艺霜感觉身后的人骤然绷紧，刘易的银链卡进她肩胛骨缝隙。

"三月前码头火灾不是意外。"他在她掌心快速写字，指尖划过的轨迹组成化学式。季艺霜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那些泛黄的案件剪报，呼吸变得急促。

警报器突然轰鸣，季艺霜被推出藏身处。她回头只看到刘易故意踢翻的试剂架，靛蓝色火焰吞没他最后的口型："找明阳——！"

凌晨两点·季家阁楼

季明阳盯着显微镜下的鳞粉样本，电脑屏幕映出他凝重的脸。姐姐湿透的校服滴着水，正在破解刘易留下的钢笔："他最后画的符号，像不像妈妈旗袍上的纹样？"

"这是三星堆出土的巴蜀图语。"季明阳调出考古数据库，"但多了一道裂痕..."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红外线扫描显示钢笔夹层藏着微型胶卷，三十年前的报纸头条赫然在目：《天才材料学家坠海疑云》。

季艺霜突然抢过胶卷冲向雨幕，她终于明白为何总在刘易眼中看到深海。梧桐树后的黑影举起相机，快门声淹没在雷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