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纠缠

物理实验室的白板被夕阳染成琥珀色，季艺霜捏着粉笔的手悬在半空。刚推导到一半的玻尔模型突然被擦去，刘易握着板擦的手指关节发白："基础概念错误。"

"哪里错了？"她故意把粉笔灰抹在校服裙摆，余光瞥见窗外晃过弟弟的棒球帽。按照计划，此刻季明阳应该正在教务处冒充她交社团申请表。

刘易抽出钢笔在玻璃上画示意图，笔尖与玻璃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电子跃迁时的角动量变化，你少算了一个普朗克常数。"

"是吗？"季艺霜突然抬脚踹向实验台，借着反作用力滑到他身侧，"那这样呢？"她扯过他的钢笔，在他袖口写下修正公式。松节油气息混着雪松香，钢笔漏墨在虎口染出靛蓝印记。

程昱抱着冒烟的示波器撞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夕阳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在原子模型挂图上，季艺霜的跆拳道带正勾着刘易的钢笔链。

"非礼勿视！"他转身撞上端着浓硫酸的季明阳。双胞胎弟弟戴着和姐姐同款的黑框眼镜，却在扶住烧杯的瞬间露出破绽——季艺霜从来都用左手扶器皿。

刘易突然抓住"季艺霜"的手腕："你的胎记..."

实验室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季明阳已经挣脱束缚，把浓硫酸换成柠檬茶。真的季艺霜从通风管跳下，发丝间还沾着灰尘："电路跳闸而已，我修好了。"

评委老师推门而入时，看到刘易正用西装外套裹着季艺霜的小腿——她刚才踹闸门时划破了道服。程昱在废墟里举起完好的示波器："设备抢救成功！"

"考核通过。"教务主任盯着黑板上交叠的笔迹，"但有个条件。"他指向墙上的组队名单，"你们要和二班交换队员。"

季艺霜看着走进来的双马尾女生倒吸冷气——正是上周被她过肩摔的情书委托对象。刘易突然按住她摸向防狼喷雾的手，这个动作让他衬衫袖口上未干的公式印在她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