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拙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眼眶通红却努力挤出微笑的样子，突然伸手把她紧紧抱住。他的动作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头埋在她颈窝，滚烫的眼泪沾湿了她的睡衣领口

Capper谢谢你……

他的声音哽咽着

Capper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觉得自己不是他们说的那么糟糕

阮禧钰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颤抖，感受到他压抑的哭声，感受到他对温暖的渴望。她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兽。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混着点水汽，是淡淡的白桃香，张砚拙却觉得那味道像阴冷雨天里潮湿的苔藓，带着让人安心的生命力，像一剂强心针，稳稳地扎进他摇摇欲坠的世界里。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张砚拙渐渐平静下来，却还是舍不得松开手，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他在漫长黑暗里抓住的唯一光亮。

阮禧钰安静地任由他抱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提起你的成长会流泪的，不止妈妈，还有在意你的人。而这个在舞台上拽拽的少年，卸下所有防备后，也只是个需要被心疼的人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的灯光被调暗了两格，张砚拙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只是眼眶还泛着红。阮禧钰递给他最后一张纸巾，轻声说

阮禧钰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知道吗？

阮禧钰不要一直在心里憋着

张砚拙点点头，起身时动作还有些僵硬，刚哭过的嗓音带着点沙哑的磁性。走到门口换鞋时，他手指在门把手上顿了顿，突然转过身来，眼神里带着点犹豫和恳求

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Capper我想……抱一下再走

阮禧钰愣了愣，看着他站在玄关灯光下，身影被拉得很长，肩膀还微微耸着，像个等待回应的孩子。她没说话，只是朝他张开了手臂。

张砚拙的拥抱来得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他手臂环在她后背，指尖轻轻搭在她睡衣的布料上，没敢用力。阮禧钰能感觉到他胸膛里还没完全平复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药味混着雨水的清冽，还有少年人独有的淡淡皂角香

他把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头发还带着吹风机烘过的微热

Capper今天……谢谢你

他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点鼻音

Capper每次跟你说完话，都觉得心里没那么堵了

阮禧钰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阮禧钰回去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

她的声音很软，混着空气里的白桃香

阮禧钰明天醒了，天就亮了

张砚拙在她颈窝蹭了蹭，像在汲取最后一点温暖，才慢慢松开手。开门时走廊的风灌进来，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的阴翳散去不少，嘴角甚至牵起个浅浅的弧度

Capper那我走了，你锁好门

直到电梯门合上的声音传来，阮禧钰还站在门口，指尖残留着他外套上的湿气，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暖又软。

至少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