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因那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月公子他向来冷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微微泛红的耳尖,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不过,那也只是短短一瞬,他便迅速敛起情绪,面色重新恢复冷淡疏离。
鬼使神差的,月公子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揽住了云雀。动作轻柔,似是生怕惊扰了她。云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入他温暖的怀中。
女子入怀的一瞬间,月公子只觉得抱住了一团柔软的云朵,不敢用力,生怕捏坏了。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仿若春日繁花初绽时的馥郁,丝丝缕缕,令他有片刻失神。
云雀的脑袋将将只到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之下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如战鼓擂动。
震惊与害怕在她眼中愈发明显,长睫簌簌颤动,恰似受惊的蝶翼。但奇怪的是,从始至终,云雀都未曾感受到一丝杀气,箍着自己的那双手,力道亦是温柔非常。
她觉得,只需稍稍用力,便能轻易挣脱这禁锢,感受着身后那急促的心跳声,云雀紧绷的神经反而松懈了几分,她心中实则并不如表面这般畏惧。
月公子略带歉意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别怕,我不是坏人。我马上就放开你,但你千万别尖叫,莫要引来旁人。”
云雀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用眼神传递出她已然领会的信息,随后,眼巴巴地望向月公子,盼着他能读懂自己眼中的意思。
月公子心中满是不舍这美好的触感,就像拥着一团至轻至柔的云朵,绵软而惬意,让他贪恋不已。可理智终究占了上风,他缓缓松开手,手指眷恋地从云雀肩头滑落。
后退半步,维持着一个既近又不会碰到的距离。他的目光却依旧牢牢地流连在云雀那张娇憨的脸上。
这边,云雀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脸颊绯红如熟透的蜜桃,偷偷抬眼瞄向月公子,眼神中防备与好奇相互交织。
近距离观察,她那精致小巧的五官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婴儿肥的脸蛋透着粉嫩,仿若春日枝头初绽的花蕊,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爱怜,想要轻轻捏上一捏。
清了清嗓子,云雀强装镇定,开口问道,手指却不自觉地揪紧衣角,那模样尽显小心翼翼:“你是谁?我从没见过你,你是偷东西的贼吗?”
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失言,连忙捂住嘴,眼神中闪过懊恼,紧接着又赶忙补救:“我是说你是来抓贼的对吧?啊,一定就是这样!”
瞧着她这副慌乱模样,月公子嘴角不由泛起一抹浅笑,笑意直达眼底。那谎言从她口中吐出,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憨态,又藏着几分古灵精怪的狡黠,落在他眼中,却只觉可爱至极。
看着她这张脸,任谁也不会想到她在贼喊捉贼。
被月公子这么看着,云雀心中有些不安,脚下的步子下意识地轻轻挪动,细微的摩挲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两人就这般静静对峙,气氛剑拔弩张,却又莫名氤氲着一丝别样的暧昧。
月公子率先打破僵局,轻声开口:“今夜宫门可热闹得很,你这小丫头到处乱跑,也不怕遇上危险。我记得此处向来严禁旁人靠近,你怎会在此地?”
云雀一听,满心不高兴,小嘴嘟囔着,声音虽小却字字清晰:“哼,说我乱跑,你不也跑到这儿来了……”
这一下,月公子像是被人噎住,脸上闪过一丝窘迫,眼神慌乱地微微游移,试图掩饰尴尬。片刻后,他重新看向云雀,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岔开话题:“你可知徵宫在何处?”
云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转瞬即逝,继而被怀疑取代。她心中暗自腹诽:好家伙,你不光在自家走路都心虚,现在连路都不认了。
这宫门统共也没多大啊,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连路都记不得吧?她一个无锋的人都差不多摸得门儿清了。
这到底是真不熟,还是试探?
念头刚落,云雀就瞪大双眼,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写满了不信任,身子微微后仰,仿若一只受惊的刺猬,瞬间与月公子拉开距离。
紧接着,她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宫门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徵宫在哪儿?还敢说你不是坏人!”
月公子瞧着她眼神的变化,心中暗叫不好,果不其然,麻烦事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