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将一块桂花糕递给沈娇娇,
“你在东宫要万事小心,等时机成熟,我们就动手。”
沈砚拿起食盒里的肉干,塞进怀里,
“我明日一早就出发,等到了我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赵瑜看着眉目紧锁的沈娇娇,抬手为她理了理鬓发,
“娇娇,你若是东宫待不下去,就往东边走,那里有我安排的人。”
沈娇娇点头,咬了一口桂花糕,甜腻的味道却压不住心中的沉重。
她知道,这次回东宫,就是要和林皇后正面周旋,而赵珩的系统好感度,既是她的保护伞,也可能是她的枷锁。
夜色渐深,木屋外的竹林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四人围坐在烛火旁,各自想着心事,却都有着同一个目标——复仇。
第二天一早,沈砚就带着干粮和赵瑜准备的通关文牒,踏上了回敌国的路。沈娇娇也收拾好东西,跟着赵瑜前往东宫。苏婉则拿着合心佩,朝着青牛村的方向走去。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溅起细碎的尘土,沈娇娇掀着车帘一角,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竹林木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赵瑜塞给她的平安扣。
车外传来东宫侍卫的吆喝声,她迅速敛去眼底的怅然,换上一副温顺柔和的模样——这是她在深宫周旋的保护色。
踏入东宫的那一刻,熟悉的熏香扑面而来,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冷冽。宫女们垂首行礼,眼神里藏着打量与敬畏,她知道,林皇后的眼线早已遍布这里。
刚回寝殿坐下,就有宫人来报,说皇后娘娘邀她去长乐宫赴宴。沈娇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没能暖透心底的寒凉,她轻声应道:
“知道了,更衣便去。”
长乐宫的宴席觥筹交错,林皇后端坐在主位,笑容温婉却眼底带刺,
“娇娇这两日不在东宫,珩儿可念叨了你好些回。”
说着,便命人给她布了一块甜糕,
“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玫瑰糕,你尝尝。”
沈娇娇看着那块色泽艳丽的糕点,想起苏婉临行前的叮嘱,不动声色地将糕点放在碟中。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只是臣妾近日脾胃不适,怕是无福消受。”
席间,赵珩频频看向她,目光里的炙热几乎要将她灼伤。他借着敬酒的名义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
“娇娇,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
沈娇娇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的好感度是她的保护伞,可这份情意也让她倍感煎熬。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只是去宫外探望一位故人,让殿下担心了。”
与此同时,沈砚正行走在前往敌国的荒路上。夜幕降临,他找了一处破庙歇息,从怀里掏出肉干啃了起来,耳边却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瞬间警觉,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只见一道黑影闪了进来,低声道:
“沈公子,赵公子吩咐我来接应你。”
沈砚松了口气,跟着黑影离开了破庙,殊不知,身后不远处,几道人影正悄然尾随。
青牛村的方向,苏婉握着合心佩,一路打听着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宅院前。
她轻轻叩门,许久后,一位白发老妇打开了门。苏婉亮出合心佩,老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将她让了进去。
“姑娘可是来寻先皇后的遗物?”
苏婉点头,老妇叹了口气:
“先皇后当年埋下的东西,我一直妥善保管着,只是近日村里来了些陌生人,怕是不安全了。”
东宫的夜格外漫长,沈娇娇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知道,林皇后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先皇后的遗物、沈砚的安危、赵珩的情意,如同一张张网,将她紧紧缠绕。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她起身一看,只见一道黑影落在窗前,递过来一张纸条。沈娇娇展开纸条,上面是沈砚的字迹:
‘已安全抵达,敌国兵权异动,速查林皇后与敌国勾结证据。’
她握紧纸条,心中暗下决心。复仇的路注定布满荆棘,但她身后有苏婉、沈砚、赵瑜,还有那份不得不完成的使命。她将纸条烧毁,灰烬随风飘散,如同她心中那些摇摆不定的情愫。
沈娇娇刚将灰烬捻碎在掌心,殿外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带着熟悉的龙涎香。她迅速躺回床上,装作熟睡的模样,眼角却瞥见赵珩推门而入。
他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的月光走到床边,指尖悬在她的脸颊上方,终究是轻轻落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娇娇,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困惑与执拗,
“那些陌生人的踪迹,你袖中从未离身的异香,还有你看我的眼神……都不那么简单。”
沈娇娇屏住呼吸,感受着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许久,直到脚步声渐远,才缓缓睁开眼,后背已沁出一层冷汗。
赵珩的敏锐远超她的预料,这把保护伞,似乎正变得越来越锋利。
次日清晨,沈娇娇主动前往御书房求见。赵珩正在批阅奏折,见她进来,眼中瞬间亮起光芒,挥手屏退了所有人。
“你主动来找我,可是想要些什么?”
“太子殿下,”
沈娇娇屈膝行礼,语气温顺却带着试探,
“娇娇近日听闻边境不宁,想起家中兄长曾在军中任职,或许能提供一些有用的讯息,只是……”
她顿了顿,观察着赵珩的神色,
“只是此事牵扯甚广,还需殿下允许娇娇查阅一些往年的军报。”
赵珩沉吟片刻,指尖敲击着案几,
“军报乃机密,但你若想查,我便许你。”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只是娇娇,你要记住,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必瞒着我。我是你的夫君,本该与你并肩。”
沈娇娇心中一紧,避开他的目光,
“殿下厚爱,娇娇铭记在心。”
她知道,查阅军报是寻找林皇后通敌证据的关键一步,可赵珩的信任,却让她愈发愧疚。
与此同时,青牛村的破旧宅院里,苏婉跟着老妇走进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