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为街道镀上一层金色，林晓拎着购物袋蹦跳着走在前面，裙摆随着步伐轻盈摆动。白锦望着好友雀跃的背影，不自觉地抚平自己衣角的褶皱。

"前面新开了家甜品店！"林晓突然转身，发梢在霞光中扬起优美的弧度，"听说他们的抹茶千层特别好吃。"

司徒渊不动声色地往白锦身侧靠近半步，恰好挡住拥挤的人流。白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听见他说："你们先去找位置，我去点单。"

玻璃橱窗映出三人模糊的倒影。林晓正对着展示柜纠结口味，司徒渊的视线却穿过镜面与白锦相遇。白锦慌忙低头整理餐巾纸，听见瓷盘轻叩桌面的声响。

"尝尝这个。"司徒渊将缀着樱桃的蛋糕推到白锦面前，"记得你说过喜欢车厘子。"

林晓叉起草莓蛋糕的手顿了顿，突然凑近白锦耳边："司徒学长今天怎么怪怪的？"温热的气息让白锦耳尖发烫，她瞥见司徒渊握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

暮色渐浓时下起细雨。司徒渊撑开黑色长柄伞，林晓已经钻进便利店买伞。雨帘中，伞面微微倾向白锦那边，司徒渊的右肩很快洇出深色水痕。

"你总是这样。"白锦突然开口，"明明可以三个人挤一把伞的。"

司徒渊的睫毛在路灯下投出细碎阴影："但这样你就不会淋湿。"雨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们之间织成透明帷幕。

林晓举着印有卡通图案的雨伞跑来时，司徒渊已经退到合适的距离。三个人的影子在积水里交叠又分开，像一场精心维持的平衡游戏。白锦望着霓虹灯在水洼中的倒影，忽然希望这条回家的路能再长些。

雨丝渐渐细密，街灯在湿润的路面上投下摇曳的光晕。白锦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购物袋提手，余光里司徒渊的侧脸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松开了，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让白锦想起去年夏天他跳进湖里救起落水小猫时，被阳光晒得发亮的肩膀。

"你们看！"林晓突然指着便利店橱窗，玻璃上凝结的雾气被她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像不像我们高三那年，在教室窗户上画的涂鸦？"她的声音穿透雨声，带着熟悉的活力。司徒渊轻笑出声，白锦却注意到他握伞的手背凸起淡青色的血管——那是他紧张时才会出现的痕迹。

转角处传来烤红薯的甜香，白锦的裙角被风吹起，擦过司徒渊的裤管。他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杏叶书签："上周去图书馆，看到它夹在你常借的植物图鉴里。"叶片经络在路灯下宛如流动的金线，白锦想起自己确实在扉页写过"银杏的花语是永恒的守候"。

林晓在前方哼着歌踩水花，司徒渊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下个月校庆..."话未说完，便利店飘来的音乐突然切到他们高中时常听的曲子。三个人的脚步同时顿住，雨滴在伞面敲打出心跳般的节奏。白锦看见积水中的霓虹倒影碎成星辰，而司徒渊的影子正悄悄向自己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