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从一班转去了十班。
梁兮被训了话，估计家里也遭了罪吧，转学走了。
那个打人的女生被退了学。
张家对这件事似乎很在意，他们跟我说一定会帮我讨公道，其实我倒是觉得没必要。
现在闹得大家都很难看，是为什么呢？
“张献。”夜里，我躺在床上，没有，开灯，和张献看着天花板上的星星留影。
“嗯。”张献应道。
“为什么你会哭？”步树霖问道。
“因为我心疼你。”
“没了吗？”
“我愧疚。”
“为什么愧疚？”
“因为我没有注意到你被欺负。”
“这不是你的问题，为什么会愧疚？”
张献没有说话，沉默许久，握住了我的手：“可能是，我想着要保护好你吧，我却食言了。”
“张献，你保护不了我的。”步树霖侧头看他：“你太弱了。”
张献没有反驳。
“你像个雕塑一样，是个美丽的艺术品，你只需要站着，就能获得太多的好处。我不一样，我需要想太多的事情，才能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
“我本来以为，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可以直白一些，结果还是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我换副模样，就没法避免这些事情，没有人喜欢我原本的样子。”
“不是的。”张献打断道：“我喜欢你。”
“那是因为你还小。”
“爸妈也喜欢你。”
“那是因为他们喜欢我的生母，与我无关。”
“其实有人喜欢你，但你总是能找到理由来回避这些喜欢。”张献的手握的更紧了，似乎是怕我走：“向前看吧，步树霖，其实有人喜欢你的不是吗？”
“张献，喜欢是什么感觉。”
“喜欢是干什么都会想到对方，在一些特殊的事情上就会想到对方。”
“比如，看到一个好看的项链，我会想到妈妈，因为我喜欢她。见到今天的报纸，我会想到爸爸，因为我喜欢他。再如，今天下雨了，我就会想到你。因为我喜欢你。”
“为什么下雨了会想到我？”
“因为你好像一直在下雨。”
“步树霖，什么时候，你才能看见阳光呢？”
“你这么说话，好中二啊。”
“我说真的啦。”
“那我也喜欢你。”
“..啊？”张献略微惊讶，手上出了汗，但没有松开。
“我也是。”
31.
小学过去了，初中也过去了，高中也快过去了。
似乎中间的一切都不重要，或者说，很重要，但步树霖不在意。
她不在意一切了。
包括张献。
张献和步树霖开始疏远了，原因不知道，视角从那天晚上的天花板直接转到了被老师叫醒的高中课堂。
步树霖挠挠头打笑着把睡觉的事情糊弄过去，跟小学比起来，她更圆润了。
更像现在的我了。
但依然没有很好的朋友，因为没有人被步树霖接纳。
“张献今天回来了哎。”
“真假的？”
“肯定真的啊！我看到他从大巴车上下来了，估计他过几天就不用来上学了。”
“哎，人家聪明就是好，估计这次直接报送了。”
步树霖听见了，但她看了眼时间，碰了碰同桌道：“老师来了叫我。”
就又趴下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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