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像一层密不透风的水帘,将世界与遂兮隔绝开来。她拖着被雨水浸透的身体迈进家门,鞋上的泥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脏兮兮的脚印。
母亲闻声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握着锅铲,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又考这点分?隔壁晓妍回回年级前几,你再看看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母亲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把小刀,划在遂兮本就脆弱的心上。
遂兮积压已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够了!你们就只知道成绩,我每天在学校有多累,你们关心过吗?我不是学习的机器,我是人!”遂兮的怒吼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震住,手中的锅铲“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脸上写满了惊讶与愤怒。
在学校里,遂兮一直是被孤立的存在。一次班级活动,老师让同学们分组完成手抄报。大家三两成群,迅速组好了队,只有遂兮独自站在一旁,无人问津。她鼓起勇气走向一组同学,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女生不耐烦地打断:“我们组满了,你找别人吧。”那女生的眼神里满是嫌弃,遂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这次,遂兮不再默默忍受。她提高音量,对着那几个女生说道:“你们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就因为我不爱说话,家里穷,就这么排挤我。你们所谓的合群,不过是抱团取暖的幼稚行为,我不稀罕!”那几个女生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用不屑的眼神回应。
体育课上,分组做游戏时,同样没人愿意和遂兮一组。她冷笑着说:“正好,我还不想和你们这些只会跟风的人一起。别以为自己有多受欢迎,你们的行为在我看来可笑至极。”尽管嘴上强硬,但看着同学们嬉笑打闹的背影,遂兮的心里还是涌起一阵酸涩。
班主任李老师对遂兮的偏见由来已久。课堂上,遂兮鼓起勇气回答问题,声音还有些颤抖。李老师却皱着眉,不耐烦地打断:“这么简单的问题,回答得磕磕巴巴,坐下吧,想好了再说。”
遂兮“嚯”地站起身,直视老师的眼睛:“李老师,您总是偏袒成绩好的同学,对我充满偏见。您这算什么老师?教育不是应该一视同仁吗?请您尊重一下我!”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遂兮,李老师的脸涨得紫红,恼羞成怒地说:“遂兮,你太放肆了,放学后到我办公室!”
回到家,父亲又开始念叨家里经济困难,说她的成绩对不起这些付出。遂兮大声反驳:“我知道家里不容易,我也在拼命努力,可你们只知道给我施压,这个家让我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然而,这些反抗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母亲依旧每天抱怨,父亲还是不停地念叨,学校里同学们的孤立和老师的偏见依旧存在。
那天,遂兮路过老师办公室,听到李老师正和其他老师谈论自己:“遂兮这孩子,性格太偏激,成绩又差,以后怕是没什么出息。”遂兮的脚步顿住,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她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回到房间,遂兮瘫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拼尽全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束缚,每一次用力的摆脱,更像是原地踏步…
遂兮望着那狭小房间里斑驳的墙壁,心中满是疲惫与绝望,她终于明白“生活有时就像一个死循环,无论怎么挣扎,似乎都难以逃脱命运预设的轨迹”,可即便如此,遂兮心中那一丝不甘的火苗,却又倔强地不肯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