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站在天文馆的穹顶下,望着投影仪投下的璀璨星河发呆。这是她作为实习讲解员的第一个夜班,却遇上了设备故障。银河投影在头顶闪烁,像被顽童打翻的钻石盒。
马嘉祺需要帮忙吗?
清冽的男声在身后响起,阮桃转身时撞进一双盛满星光的眼睛。马嘉祺穿着深蓝色制服,胸前的铭牌在幽暗中泛着冷光。他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枚古铜色怀表,表盘上刻着复杂的星图。
阮桃投影仪好像卡住了。
阮桃指着控制台。
阮桃我试过重启,但...
马嘉祺已经走到设备前,袖口挽起的手腕在键盘上敲击。他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演奏钢琴,指尖跃动间,故障代码如流星般划过屏幕。
马嘉祺是星图数据库出了问题。
他侧头看向阮桃。
马嘉祺你负责哪个展区?
阮桃猎户座。
阮桃下意识回答。
阮桃但我更喜欢天鹅座。
马嘉祺的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马嘉祺因为β星是双星系统?
他调出新的星图数据。
马嘉祺就像两颗互相环绕的星星,永远追逐着彼此。
深夜的天文馆寂静无声,只有设备运转的嗡鸣。马嘉祺调试投影仪时,阮桃注意到他制服口袋里露出一角泛黄的星图。那是张手绘的星轨图,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笔记。
马嘉祺这是...
她忍不住问。
马嘉祺抽出星图,指尖轻抚过纸面的褶皱。
马嘉祺我母亲留下的……
他的声音很轻。
马嘉祺她是天文馆的第一任馆长。
投影仪突然恢复正常,璀璨的银河倾泻而下。马嘉祺站在星辉中,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片星空。
马嘉祺她总说,每颗星星都是宇宙留给我们的情书。
凌晨三点,阮桃在值班室发现马嘉祺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制服外套滑落在地,怀里还抱着那枚古铜色怀表。月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阮桃轻轻捡起外套,却在口袋里摸到张照片——是她在猎户座展区讲解时的侧影,背后用钢笔写着:2023.4.15,发现一颗会发光的星星。
第二天夜班,马嘉祺带来个精致的星图仪。他教阮桃如何用星轨计算时间,如何通过光谱分析恒星年龄。他的手指划过天鹅座的投影。
马嘉祺β星其实是个三合星系统,第三颗星直到去年才被发现。
阮桃就像我们?
阮桃脱口而出,随即红了脸。
马嘉祺轻笑,从制服口袋掏出枚星形胸针。
马嘉祺这是用陨石打磨的。
他别在阮桃胸前。
马嘉祺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颗和你眼睛颜色一样的。
深夜的露台上,马嘉祺架起天文望远镜。他调整焦距时,阮桃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道淡淡的疤痕,形状像北斗七星。
阮桃这是...
她轻声问。
马嘉祺放下望远镜。
马嘉祺七岁那年,我想画下整个星空。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马嘉祺结果从梯子上摔下来,留下了这个纪念。
阮桃突然想起什么:
阮桃所以你才选择来天文馆工作?
马嘉祺不完全是。
马嘉祺调转望远镜,
马嘉祺看那边。
镜头里,一颗流星划过天鹅座。马嘉祺的声音在夜风中轻得像叹息。
马嘉祺我在等一个人,能和我一起数星星的人。
凌晨四点,阮桃在值班日志上发现张星图。那是马嘉祺手绘的天鹅座,β星的位置画着颗桃心。背面写着:宇宙很大,但我的望远镜只想对准你。
第二天清晨,马嘉祺在器材室找到蜷缩着睡着的阮桃。她怀里抱着星图仪,胸前别着那枚陨石胸针。晨光透过穹顶洒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星影。
马嘉祺轻轻取下胸针,在背面刻下新的日期。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马嘉祺早安,我的小星星。
阮桃在梦中呢喃。
阮桃马嘉祺...
马嘉祺我在。
他握住她的手。
马嘉祺以后每个清晨,我都会在这里。
晨光中,两枚星形胸针静静依偎,像宇宙中永不分离的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