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好德从睡意中清醒过来,沈慧照房中的侍女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她伸手将还在酣睡的乐善叫醒,梳洗完毕后,前去给沈家老太君请安。
见着人来,沈老太君亲热地拉着人探话。乐善站在一旁,有些感叹于沈家的态度。
乐善(心想)四姐夫对四姐姐心冷似铁,恨不得没有四姐姐这个人;沈老太君倒是对四姐姐欢喜不已,好似沈家娶四姐姐回来的是这沈老太君呢!稀奇,实在是稀奇得很!
好德同沈老太君叙了好一会儿话,才被沈老太君依依不舍地放去做自己的事情。
汴京高门的规矩素来多,沈家也不例外。
嫁入沈家,好德再不能随意回郦家,只能百无聊赖地在房中绣着花。
乐善笑嘻嘻地看着自家四姐姐好不耐烦地做着针线活,托着腮坐在一旁。
入夜
沈老太君叫人将好德唤到面前来,一副对自家孙儿的身子担忧不已的模样,让好德将早已备好的补汤给人送去。
好德(一眼瞧出来汤里有些什么,有些无措)娘娘,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他的正头娘子,奉我的命给他送些补汤怎么了?你莫怕,出了什么事情,自有祖母为你担着呢!他要是不满,尽管叫他来找我!”
沈老太君满不在意,笑着宽慰好德。
好德是,娘娘。
沈府书房
沈慧照正在仔细查看卷宗,昏暗的油光之下,他的眉头已经微微蹙起。从他时不时拧眉心的动作不难看出,他已然有些疲惫。
“娘子,您不能进。”书房门口传来小厮刻意放大的声音。他有些为难地看向书房内的沈慧照,实在不知该不该将人刚进去。
好德也不为难人,自己探进头去,放大声音道:“官人夜深操劳于公务,祖母心疼,特地叫我来给官人送汤来。官人,祖母吩咐要奴家亲自看你喝了才行。”
沈慧照进来吧。
沈慧照抬头看向好德,随即吩咐道:“放在此处便好。”
沈老太君身边的侍女依言放下,将主子交待给自己的话一一告知自家郎君,便毫不犹豫地走出了门,毫不迟疑地将门锁上了。
“唉,姐姐这是做什么?”沈慧照身边的侍童惊诧开口。
“这是老夫人的吩咐。老夫人说了,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去找她去。”她既是说给侍童听得,也是说给沈慧照听得。说完,也不管听的人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走了。
先前好德为了让沈慧照知道她的好,当着人的面将所谓的“补汤”喝了个干净。现如今二人被锁在房中,好德又心浮气躁,浑身难受得紧。
沈慧照(取了放在一旁的佛经)若是心不静,那便抄写佛经静静心。
好德你!
好德心中不满,但也只能拿过佛经抄写起来。她一笔一划地写着,心中的燥热感始终降不下去,随即有些烦躁地扔下笔,看向自顾自休息的沈慧照,心中有些委屈。
好德我是为了你,你倒是自顾自休息得开心!而我你便让我抄这佛经,半点用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