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味弥漫的走廊转角,渡边麻友差点撞翻那摞台本。散落的纸张像白色候鸟纷飞,她弯腰时瞥见对方工作证上的名字——斋藤飞鸟,被荧光笔描得发亮。
斋藤飞鸟好久不见,マユ様
口罩让声音闷在布料里,但那双下垂眼绝不会认错。渡边的手指悬在台本上方,记忆突然闪回2015年的新宿合宿室,十多岁的飞鸟蜷缩在被炉里帮她缠打歌服腰带,发梢沾着练习后的汗珠。
如今22岁的飞鸟裹在oversize卫衣里,胸牌印着「制作部」。渡边注意到她别在衣领的珍珠发夹,正是当年自己从握手会带回来的限量款。
渡边麻友什么时候回的东京?
渡边麻友用脚尖把散落的台本拢成扇形,消毒凝胶从对方袖口滴落。飞鸟低头整理文件时,后颈露出浅褐色的遮瑕痕迹——是纹身还是伤疤?
斋藤飞鸟在后台当舞蹈统筹挺好的
飞鸟突然用韩语回答,指腹划过台本某页眼眸微垂,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这人渡边麻友感到十分陌生。
斋藤飞鸟这个游戏环节,改成背对背猜词
她推来的铅笔字迹力透纸背,渡边认出是当年她们在sm当练习生时发明的暗号写法。
走廊顶灯忽然暗了两格,飞鸟的影子在地面碎成三块。渡边麻友想起三年前,围绕这安昭熙张开的风波。
同时,推特上那些「背叛者」的tag,暴雨般的恶评曾淹没这个转社妹妹的官咖。
这都源自于“安昭熙”的那句“斋藤会抚慰好高层”。
此刻消毒湿巾的柠檬味在两人之间膨胀,飞鸟突然扯下口罩露出微笑:
斋藤飞鸟当年欧尼你教我戴隐形眼镜时说,看不清的时候,就相信光的方向
NHK的直播铃声刺破沉默。渡边麻友把暖宝宝塞进飞鸟冰凉的掌心时,触到对方无名指内侧的老茧——和她们在练习室磨破的第七块地板纹路相同。飞鸟退后两步隐入阴影,卫衣兜帽上的电视台独家标志被光照成半透明。
渡边麻友前阵子我看到了
渡边麻友beatrice官咖的留言里
渡边转身走向演播厅,声音散在消毒水雾气里。
渡边麻友有條目写『青鸟终会归巢』
渡边麻友没回头,但知道斋藤飞鸟正对着廊镜调整珍珠发夹的角度,像十五岁那年第一次站在练习生考核的舞台前。
斋藤飞鸟可是欧尼知道吗
斋藤飞鸟知道她们拉着我
斋藤飞鸟让我表演抚慰吗
渡边麻友一愣,全身上下突然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这剩下手心不断冒出的冷汗。
斋藤飞鸟还是一如刚才面无表情地说着。
斋藤飞鸟她们骑在我的身上
斋藤飞鸟模仿着那些动作顶胯
斋藤飞鸟就在布满监控的练习室里
她稍微哽咽了一下。
斋藤飞鸟她们又觉得让我的胸口朝向监控不好玩
斋藤飞鸟又拍了视频
斋藤飞鸟让我学着叫
斋藤飞鸟学着做表情
消毒水雾气在两人之间凝结成冰晶,渡边麻友听见自己颈椎发出生锈铰链般的声响。斋藤飞鸟的珍珠发夹突然折射出奇异光斑,将廊镜切割成2019年的监控画面——八个练习生影子在镜中重演暴行,她们的手穿透玻璃掐住渡边咽喉。
斋藤飞鸟那天你发来巡演庆功宴照片
飞鸟用指尖蘸取渡边掌心的冷汗,在镜面画出带血丝的泪滴。
斋藤飞鸟我正被按在更衣室地板,她们用你的打歌服腰带绑我手腕
她突然扯开高领毛衣,锁骨下方赫然烙着HYBE练习室地砖纹路,伤疤组成「商品」的片假名。
渡边麻友踉跄后退撞翻防疫物资箱,医用口罩雪崩般淹没脚踝。斋藤飞鸟拾起某片口罩内衬。
斋藤飞鸟她们逼我含着这个跳《禁忌共犯》,说这是前辈教的媚粉技巧
斋藤飞鸟又想起她们将布料揉成团塞进她颤抖的唇间,薄荷味铁丝勒破牙龈。
NHK直播倒计时广播刺破窒息。
斋藤飞鸟她们开着你的直拍录像,让我对照着练高潮表情
演播厅漏出的灯光将她侧脸劈成两半,明处是22岁制作人的完美轮廓,暗处留着17岁雪藏期在居酒屋被练习生掐青的下颌线。
斋藤飞鸟后来视频成了我的筹码
飞鸟将珍珠发夹掰成两截,露出微型储存卡冷光。
斋藤飞鸟用这个换了IVY编舞总监的位置
她将沾血的发卡尖端抵住渡边颈动脉,监控红光里仿佛回到15岁那个被篡改台词语气的午后——此刻她们终于完成角色对调,施暴者的影子在廊镜里碎成樱花。
渡边在耳鸣中听见自己出道曲前奏,而斋藤飞鸟正哼着柏林获奖短片的旋律转身离去。某片口罩飘向窗外初雪,上面印着两枚重叠唇印,像平成时代最后两朵未被驯服的樱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