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则消息从雍王府里悄然而至:雍亲王那位名动京城的嫡福晋生产之时一尸俩命玉减香消。
宜修手段再如何了得,又怎能瞒得过德妃安插在雍亲王府里面的探子,很快宜修得到了宫中永和宫的传召。
“冤孽啊,冤孽……”德妃疲惫的揉捏着眉心,语音喃喃,屋内紫金香炉焚香袅袅,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小的承乾宫宫女,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四妃之一的德妃娘娘。
她献出她的孩子,得封嫔位搬出了承乾宫,逃离了那个折辱她多年的所在,她如何不记恨佟佳氏。
“娘娘莫要太过伤神了,雍亲王府里还有侧福晋……”
竹息轻手轻脚的将一卷精心保管的经文呈上,此话未尽之语主仆二人心知肚明,德妃一双美目流盼,即便是岁月匆匆略略可见当年的风华。
“左右是我们对不住宜修……”
“倒是柔则……性子太软……”
“侧福晋瞧着是个狠得下心的,城府颇深是最好的人选。”
“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庶女……”
德妃缓缓摇头,指尖轻轻拂过经文,此间朝局她是越发看不透了,十四越发得皇上的重用,太子被废落得个圈禁的下场,排在前面的几个皇子纷纷出局。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若是她的老十四荣登大宝……
不曾想宜修竟然憎恨柔则至此,一尸两命何等的惨烈,德妃私心并不想雍亲王下一任继福晋是个名门贵女,压的乌拉那拉氏抬不起头,更不愿老四的助力越过了老十四。
若是随了宜修的心愿,许了她嫡福晋之位也好。
宜修面色极难堪的出了永和宫,整个人依靠着剪秋,被德妃姑母晾在一旁跪了许久,双膝此刻疼痛难忍,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前进,剪秋紧紧跟随在宜修身边,神色说不出的难看。
剪秋不忿:“福晋!”
宜修缓缓摇头:“无妨,长姐骤然离世一尸两命,额娘不过是关心则乱,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宜修语气温柔,神色极其冷漠,警告的目光略过剪秋,宫中是颗石头都有眼睛耳朵,怎么可以如此胡言乱语,有胆子堂而皇之议论高位,真真是不想活了。
真是沉不住气啊。
私底下如何都好,只要没有戳穿她谋算的意思,姑母明摆着是想保住自己,不……更多的是想要保住乌拉那拉氏的荣光,那又如何呢?此番不过是警告一番,能耐她如何?
宜修嘴角微不可察的讥笑,瞬间即逝,嫡福晋之位总归只有她一人有资格,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雍亲王忙完了差事匆匆而来,与宜修脚前脚后便到了,生生错过宜修被德妃磋磨刁难的一幕,此刻雍亲王也无暇顾及这等,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
菀菀走了,带着他的心也走了……
而他的生母却只惦念着家族,在菀菀尸骨未寒之时,迫不及待的扶持宜修上位,成为乌拉那拉氏在雍亲王府下一任嫡福晋。
雍亲王心中喃喃到底是他亏欠菀菀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