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爱护儿女，就不捞岳母费心了！”
沈自山开口随即拱了拱手，没有丝毫的退步，老太太被女婿顶撞的面色一僵，差点没有维持住表面的慈爱温和。
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被女婿将话硬生生顶回来，见过多少大场面的老太太，也是挂了脸。
“夫人此番所为何事啊？”
沈自山调转话头看向沈母，沈母只低着头忽的身子一抖，刚一抬头便瞧见丈夫冷漠的眼神，讷讷开口：
“妾身听着消息，心下担忧两个女儿受了委屈，才急慌慌带着父亲母亲过来……”
半假半真的回话，遮遮掩掩的全了些脸面，沈自山并没有当众挑破了。
纭泱神色间满是感动，那眼眸中似有万千情绪翻涌，戚戚楚楚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多谢母亲爱护，纭泱……纭泱并不觉得委屈……”
全然一副完全没有想到沈母能如此维护自己的模样，眼眸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向着沈母的方向深深一拜。
“岳父岳母可还要为眉儿做主？”
老太太：“这……”
老爷子：“……”
二老相顾无言，老太太随即言道：“过分抬举庶出的女儿，贤婿这可是……”
“岳母可知纭泱的生母柳氏为何难产的？”
此言一了在场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纭泱一双水眸微微睁大震惊的望着父亲，她着实没想到这个时候父亲竟然能把这件事掀出来。
沈母顿时双膝一软跪坐在地，沈眉庄在一旁被这个消息轰的大脑一片空白，后半句话的含义不言而喻。
往日种种疑惑瞬间明朗，父亲对庶妹的种种偏爱浮现在眼前。
原是这样……原是这样……
柳氏难产丧命，沈纭泱小小年纪被苛待，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回想起往日里的母亲一声一声的抱怨，和忌惮沈纭泱的态度，沈眉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和沈纭泱之间横亘着柳氏的一条性命！
是她欠她的。
“贤婿这是何意？”
“这个要问夫人了，小婿并不清楚。”
老太太第二次被沈父撅的憋气，转头看向了跪坐在地的沈母。
瞧着女儿的神色怕是真的了，老太太闭了闭眼睛，不中用啊！
偏偏被人捉住了把柄，做事不干净利落，没有一次必杀，手机不干不净，还苛待庶女差点要了人家的小命。
如今将事情翻到了明面上，这日后的沈家夫人也只能是个摆设了。
“女儿深知嫡庶有别，从来对母亲和长姐千依百顺，事关纭泱的生母，今日纭泱即便是去跪家祠也要问个明白！”
纭泱扶着青玉，脚步踉跄地站起身来，面色坚定而决绝，眼中带着两分委屈，四分了然，还有四分难以掩饰的哀伤，直直地望向跪在地上的沈母。
大有一副鱼死网破，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
“爹爹，纭泱的生母生的不过是一个女儿，怎么也碍不到正房夫人的，怎么到了母亲这里步步相逼，纭泱生母殒命不够，还要逼死纭泱不成？”
“今日长姐和甄家小姐逼着纭泱当众献舞，莫不是便是母亲指使的？毁了纭泱一个庶女的名声，来一泄心头之恨！”
沈母讷讷不敢言语，垂着头不去看纭泱，只是看着老太太求救，她不敢说也不敢开口，因为她真的想过毁了沈纭泱的名声，惹得老爷厌恶，这日后的婚丧嫁娶还不是由着她这个嫡母拿捏。
“秦嬷嬷伺候我的时候，纭泱吃不饱穿不暖，差点因着撞破头丢了小命，这可是母亲指使的？”
泪水顺着纭泱莹白的小脸不住地滑落，声音颤抖地质问着沈母，每一个字都是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
随着情绪的翻涌，语气愈发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再也无法压抑内心那股悲愤与委屈。
“够了！你一个庶出的女儿怎的以下犯上如此质问嫡母的？”
老太太怒喝一声，她怎能看着一个小小庶女将自己的女儿逼到这个份上，一张口便是将一顶不孝忤逆帽子望纭泱的头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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